“此地凶险,宜早脱身,秋娃的事,我既知晓了,定会倾尽力,对了,你身上的妖气,是怎么矫饰的,莫非龙景天在你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许易传音道。
既然探明白秋娃在此界,且生死不知,许易当然等不了。
他打算一等天元种子有个眉目,就立时去寻访瑞鸭,无论如何,要让鸭子算出秋娃的下落。
雪紫寒传音道,“我在此间待得很好,许兄不必为我操心,许兄不见我的修为已远胜往昔么?”
许易默然。
他当然清楚雪紫寒纯粹是为了宽慰自己,人族和妖族难两立,龙景天不惜以冬宫令的职位授一人族,其心昭然若揭。
雪紫寒留在此处,分明就是羊居虎穴。
多待一分,便多一分的风险,必须将她救出。
不过,此刻他已顾不上和雪紫寒传音。
场上的局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文斌站出来后,樊星云果然不负众望,孟长天更是豁出命也想在这等舞台,留下自己的印记。
三人憋了一肚子的火,在此间宣泄了出来,简直将许易批得一钱不值,欺世盗名的帽子,一口气砸了无数顶。
龙景绣虽在场间,却被要看许易好戏的龙大小姐死死拖住,根本不能为许易声援。
最后,还是龙剑及挥手止住了乱局,笑道,“原来其中还有这等故事,文人相轻倒是常态,不过文斌和樊星云的指摘,也有其道理,文章肌理和文为心生说,本王也颇为认同,问情郎当真没想过解释一二。”
龙剑及话出口来,许易却不得不答,“诽谤由人,若事事解释,活得岂不太累?”
他满心思想的怎么都是解雪紫寒危局,挽救秋娃,真无心在场间应和。
奈何,已插入其间,若不演出求名的形象,恐怕叫外人看出他和雪紫寒有牵扯的蛛丝马迹。
“好一个诽谤由人,洒脱出了境界,只是不知是真洒脱,还是矫饰之词。不如本王来测测如何?”
龙剑及来了兴致。
文斌吟诵“负尽狂名十四年”,的确是他的名句,也是他过往经历的真实写照。
虽后期淡出文坛,刻苦于修行,但龙剑及还是极有雅骨的,许易所作的那些诗篇,他极为欣赏,认定此人必将流传千古。
此时,若能证伪,此事已必将载入史册,同样,他龙剑及的名字也会镌刻于青史。
许易正想拿龙景绣的生死之注作托词,便听雪紫寒道,“问情郎如此名声,既要下场,岂能无注,我又符术一卷,聊以助兴,不知问情郎可愿下场?”
作为老相识,雪紫寒岂能不知许易的诗才,所谓的助兴,不过是,她想借这个场合,送许易一场缘法。
自打那日听闻了“天南地北双飞客”,她就知道迟早会和许易见面。
她不知许易缘何混迹于妖族,也不知许易如今是何修为,只想着尽可能地帮上一帮,她知许易奇符颇多,当初还赠与自己不少,俱是风、火两系奇符,便猜到许易多半通符术。
她便寻了机会,择取了这卷符术。
如今机会合适,她自然想通过此办法,将这符术传与许易。
“既然雪仙子都取出一卷符术助兴,本王若是一毛不拔,岂不惹人嗤笑。”
龙剑及掌中多出一张奇符,符成白色,角落的标记却非五行标记,但标记的颜色,也是白色。
“二阶二级异符,真有此宝。”
“奇符好见,二阶难求,真有此等奇异之宝。”
“…………”
满场顿起哗然。
便连许易也震惊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要随着修行的提升,接触层面的拔高,要遇到二阶奇符,是迟早的事。
可事实上,直到如今,许易也没见到二阶奇符,甚至连符术都极难遇到,符师更是一个也不曾撞见,不知是掩藏得太深,还是被严苛地保护了起来。
此刻见到这张二阶二级异符,他是真的心动了。
哪怕是用符宝解析一下,看看这张二阶二级异符的构成,他也甘心。
“这张符唤作两心知,是昔年家父所得,被我讨了去,这张符的存在恐怕已有数百年了,但符力几乎没怎么流失。”
“这张两心知的异符,并非攻击类奇符,还是辅助类的。施用此奇符,只要不刻意屏蔽,两心便能知道彼此之意。”
“哈哈,我就知道有人会说,类似沟通心意的法宝,再所多有,一张二阶二级奇符,只有如此功用,岂不是天大玩笑。”
“你若这般想,就大错而特错。这张两心知的符力,是惊人的百年,且沟通心意,不会有任何能量的波动,纵使神仙也不能察觉,岂是其他凡俗之宝,所能媲美。”
“百余年来,龙某不曾动用此符,倒非是因为以此来怀念家父,而是想着有一天,能将此符赠给合眼之人。”
“问情郎,我用此符为注,你若能胜,此符自然归你,你若是败了,我也不要你拿出什么宝物,只要雪仙子能手下此符。不知雪仙子可否答应。”
龙剑及含笑盯着雪紫寒,心中的欲念淡了不少,爱慕更甚。
只觉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妙了,初见之下,能勾起你无边的,稍稍相处,清冷高雅的气质,暗吐芬芳,让你不自觉地不忍亵渎。
雪紫寒星眸流转,微微点头,笑道,“我若不答应,只怕要结怨天下了,毕竟谁都想见问情郎神技。”
她巴不得天下宝物,都归许郎,龙剑及的龌龊心思,她岂会在乎。
“看来我是不下场都不行了。”
许易微微一笑,“那就请王爷下场吧,不知谁命题呢?”
龙剑及笑道,“本王疏于文字多年,若是下场,便是你问情郎胜了,又岂能洗刷这盗窃者的名声。我想请文斌、樊星云二位下场,与问情郎较技,问情郎不会不允许吧?当然,本王既出了重宝,自然不能作壁上观,本王就作命题之人,问情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