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长老虽位高权重,却自知惹不起这风信使,心中却是好奇,这风信使向来隐匿,根本神龙见首不见尾,怎的突然自现身份。
心中生疑,面上却热络至极,一番寒暄,几将那高文和等人捧上了天。
寒暄之际,又有数人匆匆赶来,正是副主大人与长老院其他几位长老。
满场众人,又是一番行礼不提。
尤其那位紫袍的副主大人,乃是府主之下第一人,为淮西储君,极少露面。
今次显现,自然引发轰动。
待得孔长老为高文和介绍了副主等人的身份,那气度不凡的副主满口致歉,言说府主大人远去他地,尚未在府中,不能迎接天使,还请见谅云云。
高文和道“某等到此本为公务,无需面见贵府府主,既然副主大人与诸位长老皆在此聚祁,我便在此宣布吧。”
他此话一出,场间诸人一颗心无不抽紧,风信使看着虽无多大权柄,却是位耳报神。
更可怕的是,这耳报神能直通圣庭最高阶层,下面有芝麻粒大小的事情,一旦通到了圣庭最高层,落下来便是一场陨石雨。
从来风信使都只是收集完情报悄然无声的上报,今日这风信使竟一反常态出现在了场中,还要面向众人通报,实在令人费解。
高文和道“诸位无须多虑,原本此事某可直接上报御直殿,但上峰明令指出,必须严加打击,面斥其非。高某才不得不到此,孔为德,祁天明,孙长弓,周奇剑是哪四位?”
风信使此言一出,满场视线皆朝孔祁孙周四位长老扫来,实在不知这四位又做下了怎样惊天动地之事,竟惹得风信使亲自到场来捉。
孔长老等四人皆惊诧的呼出声来,这真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们自问自入长老院以来,除却公务上必走的流程,几乎部的时间都在各自的绿岛上闭关,怎会招惹到风信使来纠核?
副主怔怔半晌,才点出孔祁孙周四人的身份,心中暗道坏了。
“敢问大人,我等四人皆有何过错?”
周长老跨前一步,冲风信使抱拳道。
风信使冷道“尔等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吗?还要我来点明?”
副主哈哈一笑,冲风信使抱拳道“敢问尊使,此事是否存在误会,孙祁孔周四位长老皆常年闭关于府邸,绝少外行,更不可能有作奸犯科之举,何谈违律。”
风信使道“既然副主大人问及了,某便明说吧,今查核祁孙孔周四位长老连续四个阶段的功绩值,皆是靠赎买获得,而圣庭有明令,至多只允许连续三个阶段,用灵石赎买功绩值,超逾便为违律,当入圣庭典校司为役,待将十万典籍参修合格后再放归还,此律副主大人不会不知吧?”
风信使此言一出,诸位长老皆倒抽一口冷气,场中更是嘈嘈切切,皆暗自询问这功绩值到底为何物,怎生听也没听过。
祁孔孙周四位长老目瞪口呆,便打破头来也想不到风信使道出的竟是这般罪名。
原来,所谓的功绩值,正是如许易当初入混乱星海灭杀钟老魔积累功勋值一般。
只不过是各大长老的服务对象换做了路庭,而修行到了各大长老这个境界,已极少愿意为杂事分心,故而,每年的功绩值多用灵石来赎买,长此以往,已成循例,便连圣庭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详纠。
即便圣庭明律写着,只允许连续三个阶段用灵石赎买功绩值,可事实上此条早已废弃,无人领遵,
以至于风信使道出此条后,场中还有个别长老,根本没意识到圣庭还有此条明律。
祁孙孔周四位长老,更是莫名的悲愤,满圣庭各路不知多少长老如此作为,怎生这鸟屎偏生淋在自己头上。
副府主怔怔半晌,在诸位长老的注视下,不得不站出身来维持场面,说道“尊使,窃以为灵石购入功绩值一事,已成循例,即便四位长老有疏漏,鄙府愿行为圣庭,还请尊使不要将此事上报御直殿。”
的确,此事由风信使上报与淮西府自己呈文,分明是两个概念。
一个是被查处,一个是自我检讨,明显后者所背负的责任要小的多。
风信使道“此事恐怕不妥,不瞒诸位,一者上峰有令要抓典型,二者圣庭明律不得有违。上峰明确要求,下一个阶段,打击所谓违律循例,为我剑南一路各大风信使之主责。而今,机缘巧合,风起淮西,自当将淮西拿作典型,下官岂敢因私废公。”
此言一出,副府主面上惊惧更甚,祁孔孙周四位长老被风信使纠合是一回事,淮西府成了典型又是一回事。
前者,不过是此四位长老受罚,入圣庭典校司为役。
而后者关乎整个淮西府的脸面,一旦树做典型,他和府主皆没有好果子吃,路庭必然降责。
副主心念电转,说道,“尊使勿急,不知某能否亲见尊使上峰,愿当面进言,解释其中误会。”
风信使道“副主大人要见下官上峰,又有何难。”
言罢,冲许易微微躬身,“大人,您在场,可听清了,副主大人要与您面谈。”
其余数名随员尽皆随他向许易行礼,同声道“见过小观风大人。”
此一幕,不知崩碎多少人的眼球。
孔祁孙周四位长老面上的表情丰富的好似开了杂酱铺,他们便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等人苦心设计,要对付的贼人,竟然一跃而成了圣庭的小观风。
再回头想想,自己等人的这番处心积虑,简直是场天大的笑话。
更可恨的是,此贼明明身份显赫,却始终含而不露,还请来七色森林这顶尖的望气师,一并到堂来打这嘴皮官司,分明是要自己等人一口咬死,他冷阳峰山气出了问题,断无可悔改。
稍后,这该死的贼囚,又使动风信使前来,演了这么一出。
此刻,副主大人便想于中回寰也无可能。
毕竟他孔某人已再三下了决断,死咬了冷阳峰山气外泄,难道还能再反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