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湿润冷冽。
“这个季节并不是最佳的旅游季节。”安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
笙歌望着自己的手心淡淡开口:“不是。”
“你对的我敌意似乎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对一个跟拍摄像师有敌意?”她看向她,目光里很淡然。
“刚才听到的?”安妮有些困惑偿。
笙歌看着她思忖了片刻,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夹层中拿出一张存储卡递给她:“我想这是你的。”
安妮接过储存卡,冷哼着开口:“我发现我更不喜欢你了。”
“只是因为我看穿了你的身份?”
“不,是因为你的虚伪让我叹为观止。”她举起相机朝远处拍了张照,又继续道:“在我看来,你和容先生并不般配。”
笙歌没否认,只是耸了耸肩:“我也觉得,可是他非我不可。”
安妮脸上的笑容一僵。
“来爱琴海是我和我朋友的约定,而跟拍本也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缘故放弃了这个计划,但是不知道容瑾从何得知,这才有了安妮小姐的出现,所以安妮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只是因我而出现。”
她说完,返身朝容瑾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安妮一双素手紧紧地扣在照相机上,嘴唇咬得青白。
容瑾见是她,抬了抬眉梢后,又继续闭目养神。
笙歌凑了上去,啄了啄他嘴唇:“容瑾,谢谢你。”
他倏地睁开眼睛,翻涌的眸色如墨,沉沉地盯了她一眼后,扣住她的脑袋掌控了主动权。
唇齿间辗磨,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笙歌在间隙中掀眸瞥见安妮略带苍白的脸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闭上眼睛勾住容瑾的脖子,感受到她的回应,容瑾的吻越发粗重,恨不得把她拆食入腹一般。
良久,他稍稍离开她时,她的嘴唇亦有些红肿。
容瑾双目通红地盯着她,沉沉开口:“顾笙歌,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笙歌看着他淡淡地笑:“安妮是什么人?”
“我请的摄像师。”
“一个普通的摄像师可不会顺藤而上,而且对象还是你。”
他嗤笑一声:“不是说不生气也不吃醋?”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愿意被蒙在鼓里。”
容瑾的目光在她脸上探寻着,想要找出一丝他想要的信息,可是除了觉得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越发刺眼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些:“校友。”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的校友,其中的寓意不用多猜。
笙歌点了点头,不打算多问,她挑眉看向他:“我知道了。”
“真知道?”
“还有煮的不成?”
容瑾翻了身,让她半趴在自己身上,扣住她的腰,语气已没有刚才那般阴沉:“别想太多,看海。”
笙歌支在他的肩头,凝着他瞳眸中的一湾湛蓝:“这个姿势,我只能看你。”
“那我看海,你看我。”他大言不惭。
“可是你看得是天空。”
“……”
容瑾把她翻了下来,让她枕在他的肩窝处,手依旧扣在她的腰上:“行了?”
笙歌在他肩窝处啃了一口,忽然觉得不过瘾,又啃了一口。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收紧,拧着眉头有些不悦:“你是属猫还是属狗?”
她扁了扁嘴,“你为什么不说我属猴?”
“那你属猴?”
“不是。”
“……”
气氛沉滞了一会,笙歌偏头看向闭目养神的容瑾,轻声问:“容瑾,跟拍是阿纾出的主意吧?”
“嗯。”
又过了许久,她再次开口:“容瑾,你爱我吗?”
这次,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闻言不曾有过一丝动静。
笙歌偏过头,呢喃着:“你不爱我,正好,我也不爱你。”
却不知道,在她话落的瞬间,容瑾陡然睁开了眼睛。
***
二人的假期迎来了尾声,圣岛也将迎来真正的淡季,酒店老板说,他们这一批入住酒店的人是他今年接的最后一批客人,他们离开后,他也将回雅典过冬。
明天早晨的飞机,笙歌收拾衣服。
“容瑾,我发现一个问题。”
正在电脑旁处理事务的容瑾眉梢都不抬一下:“什么?”
“我发现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和你的大部分都是配套的。”
他跃动的手指停滞了片刻,终于抬眸看向她:“过来。”
笙歌不解,放下手里的动作跑过去,却见他调出了一个文件夹:“大卫刚传给我的,看下。”
大卫是位美国帅哥,在二人出海回去的那天晚上,大卫入住了酒店,接手了安妮的跟拍事物,而那时候她才知道,他是安妮的丈夫。
大卫接手后,安妮并不再跟着他们,偶尔碰上后,她会挑衅几句,笙歌笑着还击,二人的关系水火不容。
“这什么时候拍的?”笙歌惊愕地指着照片,“我记得那天我们刚到雅典。”
“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照片很多,几乎都是捕捉的镜头,纵使她再不喜欢安妮,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专业的,拍出来的照片有种难以言说的美丽。
照片跳到一张二人亲吻的镜头上,雅致的夜晚景观步行道,二人双唇相贴,女子面容羞赫,男人双眸饱含柔情,笙歌蓦地想起那夜蜻蜓点水的一吻,原来是为了成全这个镜头。
“喜欢这张?”容瑾蓦地开口问。
她耳根子一热,微微偏开了头:“不喜欢。”
容瑾笑了笑,将那张照片单独保存。
笙歌沉眉思索着:“为什么阿纾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之前的房子也是?”
“她不是你朋友?”
“是,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她说是你喜欢。”
“……”笙歌无语:“你忘了她什么职业?”
容瑾按了按额头,颇有些无奈:“你以为沈纾几句话就能左右得了我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我们的床头差了样东西。”
“额?”
他扯着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呼吸铺洒在她的鼻尖,凝着她一字一顿开口:“结婚照。”
笙歌的心蓦地一颤,震惊地看向他。
容瑾顺势抱着她,让她坐在桌子上,俯身贴了上来。
一阵意乱情迷后,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歌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灼热的感觉烫得她浑身一僵,笙歌蓦地想起二人在旅游的这段时间,容瑾总有借口不做措施,甚至不让她吃感冒药喝姜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绽放过后的愉悦感觉在这一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异常。
“容瑾,你疯了吗?”她语气沉沉地开口
容瑾察觉到不对劲,从她肩头抬起了头,看着她的神色一语不发。
“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他眸色一深,抬头捏住她的下巴,“乖。”
“我做不到,容瑾,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性质你最清楚,生理上的需求你有我也有,所以我不排斥你的接触,但是孩子绝对不能有,我们的婚姻还没有稳固到可以接受一个生命的到来。”
二人说话的时候,他还停留在她的体内,此刻听闻她的话语,又有蓬勃欲长的趋势,容瑾动了动身子,那股熟悉的感觉让她浑身止不住战栗,可她还是固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容瑾见状,眸色越发阴沉,连带动作都越发凶狠,笙歌承受着他越发猛烈的攻势,几乎控制不住要吟哦而出。
她的身体已经和他极度契合,本能的反应让她没了底气,容瑾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对我的反应,只是生理上的需求?”
笙歌咬着牙:“是。”
墨色的眸中一阵暗潮翻涌,他终于沉沉道:“那正好,我现在有需求了。”
说罢,不再似之前那般怜惜她,动作粗暴狠厉,笙歌疼得浑身发抖,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愉悦。
若不是电话铃声及时响起,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在下一刻死去。
容瑾退出,起身接了电话,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披上睡袍,朝外走去。
隐隐约约间,她听见他问电话那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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