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的感冒已经差不多好了,这期间两人有过几次擦枪走火,但都被容瑾克制下来了。
若是一次两次,那并没什么,但次数一多,任谁都能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何况是素来就敏感的笙歌。
她拿手肘捅了捅在身边看书的容瑾,狐疑开口:“我说你都不需要上班的?”
容瑾眉梢都不抬一下:“没有大案子,不需要我出马。”
“我说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容氏。撄”
偌大一家跨国企业,身为执行总裁,她就不相信他这么闲,而商博从那次和秦燃争执后,就再也没有见他在公寓出现过。
不说他现在满肩重担,就算现在他没有接掌容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闲过偿。
这几天,真的是莫名的诡异。
容瑾终于抬头看向她:“我休年假。”
笙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去容氏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上半年班就有年假休,新出的政策?
她以前上班的时候,假期紧巴巴的都没几天,更别提什么年假了。
“不行?”他淡淡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语气是说不出的坦然。
笙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手拿过电视遥控器:“行!你是老大,你任性。”
容瑾看着她的动作,眉梢动了动。
“咦,怎么没台?我记得我这里有接数字网络的……”笙歌困惑地走到电视机前查看了片刻,最后悻悻地坐回沙发里。
“容瑾,你去找下物业看看我们家的数据网是不是欠费了。”
“嗯,等下去。”
“可是我现在很无聊啊!”她聋拉着一张脸看向他。
她从邮轮上被他直接带到公寓,连包包都来不及拿,更别提手机平板什么的了。
没有手机,没有平板,就连唯一的电视都没得看,她这几天的生活着实无趣。
容瑾眸光闪了闪,拉开茶几的最后一个抽屉,拿出一本《安徒生童话》递给她:“看书。”
笙歌默默接过,摸着其上熟悉的纹路:“这似乎是我的书。”
“嗯,从别墅那边带过来的。”
“你还带了其它的吗?”
“呃?”容瑾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困惑。
笙歌唇角抽了抽:“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十遍不止了,大部分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
“……”
容瑾想了想,拉开另一个抽屉,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拿出一本更让笙歌吐血的书。
《犯罪心理学》!
“这本也看过十遍了?”他好似没有看到她扭曲的脸色一般,施施然地把书递到她面前,眼底都是那种你需要学习的神情。
笙歌冷哼了一声,愤愤地接过书:“没有!”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遍都没有!”
“鼻子变长了?”突然,容瑾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
笙歌莫名其妙了一会儿,总算意识到他是把自己比喻成了匹诺曹。
那个一撒谎鼻子就会变长的木偶人匹诺曹。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忍不住辩驳,真和他较上劲了。
容瑾轻轻压着书页,淡漠的眸光移向她:“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大学考试的时候,试卷的内容从这本书的第一页出到了最后一页。”
笙歌:“……”
她撇了撇嘴:“那是我的考试卷子,你怎么知道从第一页出到最后一页,你又没有跟我一起考试。”
容瑾眯了眯眸,他是没有跟她一起考试,因为他就是出卷子的那个人。
而面前的女人,卡线六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怎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他并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埋头继续看他的书。
显然,笙歌是非常不热爱这么学科的。
才翻了几页书,便开始各种小动作,他被她晃得也是一点精神都集中不起来,放下书刚打算发作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旁边的女人眼睛蓦地一亮。
他压下了怒意,耐着性子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笙歌果断地把书扔下,赤着脚蹭蹭蹭地跑进卧室。
不多时,她便献宝似地抱着他的手机出来,毫不客气地朝他开口:“密码。”
容瑾看了眼她的赤足,顿时不悦拧眉:“把鞋穿上。”
笙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白皙圆润的足趾纠结着,就是不肯动:“告诉你手机的密码。”
他眉心拧得更紧些:“不穿鞋不说。”
话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话既已出口,覆上难收。
容瑾纵使心间有万般懊恼,脸色也不动分毫,依旧是冷冷的模样。
但笙歌在他面前,素来是不识趣的,她白了他一眼:“容瑾,你还讨价还价,幼不幼稚?”
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穿上鞋子,在他身边坐下:“密码!”
她已有些不耐烦,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慢悠悠地开口:“不记得了。”
笙歌怒了:“胡说八道,我早上还看你打过电话。”
“我用的是指纹。”
忍!
忍无可忍,还要忍!
谁让她要用他的手机,这弱肉强食的社会,有求于人,自己首先就要低一等。
她拉过他的手指,按个试了一遍。
不行!
“把另一只手给我!”
容瑾凉凉瞥了她一眼,拿过手机,轻轻松松解了锁,却没有把手机递给她:“你拿手机要干嘛?”
笙歌莫名其妙横了他一眼:“电视不能看,我用手机看还不行?”
“不看书了?”
“不看!”
她刚回答完,容瑾就把手机屏幕重新锁上,“你需要多学习点知识,现在的肥皂剧没什么营养。”
“我堂堂一个医学博士被你说没知识?”笙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怕是你的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给我看?”
“嗯,是有一些。”他顺着她的话接口,一点都没有恼意。
“容瑾!”笙歌再也忍不了,怒吼了一声。
这一声没有震慑到他,反而把正在午睡的秦燃给吵醒了。
秦燃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侧卧门口:“秦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笙歌心中顿时一阵愧疚,急忙道:“没事,我和他闹着玩,燃燃你继续睡吧。”
他闻言,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
她看着侧卧的门再次合上,才咬牙低声道:“容瑾,你有事瞒着我?”
容瑾看了她一眼,率先起身:“走吧。”
“去哪里?”笙歌有些不习惯突变的画风。
他没有回答,而是去卧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见笙歌还不为所动,顿时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出去?”
“不是无聊?出去走走,顺便买点菜,冰箱空了。”容瑾已经拿起了车钥匙。
笙歌眼睛一亮,火速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淡粉色的连衣裙,长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这次她没有刻意遮住额头的那道伤疤,脸上没有化妆,但模样看起来依旧美丽。
容瑾见状,愣了一瞬。
“很丑?”她心有所触般地抚上额头的伤疤,下意识地要去解绑头发的皮筋。
容瑾拉住她的手,微凉的唇贴在她的伤疤处,轻轻吻着:“不丑,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真的?”她不自信地看向他。
“真的。”
笙歌犹豫了片刻,终是放开手,他既然都不在乎,她有什么好在乎的?
容瑾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指腹在她手背上细细摩挲着。
二人就这样出门,直到上车,他才放开她的手。
即使过程中,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是她莫名觉得满足。
一直以来,她所期待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一份感情而已。
如今她和容瑾的状态,似乎已经符合了她对爱情的定义。
容瑾开车兜了一圈后,最后停在公寓附近的一间超市外。
秦燃快醒了,他们买些菜也该回去了。
挑选食材用了一些时间,容瑾在排队,让她先去外面等。
她听话地走出去,却不期然地在超市门口看到黎臻。
---题外话---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