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李看着她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也长成了大姑娘,听伯父一句话,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但我爹他不是冤枉的,”雪茹嫣说,“他们都告诉我了,江家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只是,什么隐情,他们没有说。”
“他们是谁?”
“千福宫星主祈莫,”雪茹嫣如实说,“伯父,星主不会骗我的。”
“你竟然和千福宫星主有如此的交情!”王司李惊叹,“那既然他不愿意告诉你,你也就别问了。”
“难道是什么绝对不能说的事情?”雪茹嫣问。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好说,诛江家全族是先帝的旨意,不论实情是如何,都不能掀先帝的疤。”
雪如嫣跪在这里:“伯父的话真让人感到寒冷。”
“我是不希望你这孩子再去做什么傻事!”王司礼叹气说,“你爹当年就是太刚正不阿,先帝讲的话也敢驳,才惹了圣怒,我就怕你跟你爹是一个德行,非要这么执拗,十条命给你都不够!”
“刚正不阿的人才是忠臣。”雪如嫣道。
“可是在现在的朝堂里,忠臣不长寿啊!”
雪茹嫣暂时在王司李府上住了下来。
“伯父。”雪茹嫣道,她来到王司李的书房,心里想了很久,还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
“是你?有事?”
“伯父,”雪茹嫣说,“我还是想帮父亲平反,我想替自己赎身,可是,如果我赎身了,就再也没机会见到朝堂里威名显赫的大人们,也许就没机会做这件事了。”
她的话王司李并不意外,之说:“你果然跟你爹一个德性!”
雪茹嫣苦笑:“所以我才是江萍茹。”
王司李问:“如果,这件事,你这辈子都做不成,怎么办?”
“直到死,我也会做,若真是做不成,那就是天意吧,我也认了,也不辜负这辈子。”雪茹嫣说。
“你爹当年直言进谏,得罪了朝中不少人,那些人当年是不是又向先帝进谗言,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雪茹嫣说,“爹过于正直,进言有没有章法,所以才落了个惹圣怒的罪名,可怎么会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是因为有人说江家有谋反的心思,如果没有谋反的心思,江宰相又怎么会那样对先帝?先帝本来就对你爹不满了,处斩江家全族,也许就是泄愤。”
雪茹嫣惊到了:“先帝因为泄愤就杀人全家?这是暴君!”
“你以为所有的皇上都是贤德仁爱的人吗?”王司李有一点笑话她,“朝堂里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今日你是高高在上的宰相,明日你就是阶下囚,所以你报不报仇,平不平反,有什么意义?若是先帝拿你江家泄愤,你要平反,就是说先帝错了,这皇家的事,要让他们承认自己错了,有损皇威,你认为这可能吗?就算你成功了,为了皇家颜面,皇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我一直劝你,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你如果不想在教司坊继续待着,我倒是可以给你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