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王捂着额头,不忍直视:“这两个人。”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跟着也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住的禅房歇下。
雪茹嫣拿来祈莫之前给的金疮药要给红儿上药。
红儿趴在床上,说:“在宫里,廉榆……不,皇上,皇上已经叫人给我上过药了。”
雪茹嫣忙放下药瓶:“我看看。”
她解开红儿的衣服,背上虽然有几道可怖的伤疤,但确实是已经被处理过的样子。
“宫里的太医虽然厉害,但药还是星主这里的好,再上一遍。”她还是坚持着。
红儿老老实实趴着,雪茹嫣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红儿爬着爬着,忽然抽泣起来,漏出一声。
雪茹嫣上药的动作停了停,心里明白她的苦楚,只是轻叹,没有说破:“人总会遇到莫名想欺负自己的人,小时候我刚到教坊那会儿,有一个小丫头怎么都看我不顺眼,她很凶,长得也尖酸刻薄,是被亲爹卖到楼里来的,每次上课一看见我就瞪眼,好像我欠了她十两银子似的!”
她的话成功吸引了红儿的注意,红儿渐渐不哭了,小声问:“那后来呢?雪姑娘受欺负了吗?”
“当然受了!”雪茹嫣道,“江北同一个坊楼就只有一个司教嬷嬷,我和她是一起上课学琴,我每说一句话她都要挤兑,曾经一度让我非常委屈。”
“那雪姑娘做什么了吗?”
雪茹嫣笑着说:“我什么也没做。”
红儿想了想,道:“这不像雪姑娘的作风。”
雪茹嫣失笑了,反问她:“现在我睚眦必报?”
“不是的,雪姑娘只是总会让那些无端欺负人的人得到教训!”红儿道,忽然想到,”那那个欺负雪姑娘的小丫头后来得到教训了吗?“
“没有,”雪茹嫣说,“我一直没有反驳过她,也没对她说过重话,忽然有一天,我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她气势凌人竟然要和我打起来,在司教嬷嬷发给我的琴谱上踩了一脚,现在我还能记起她嚣张的样子。”
红儿惊讶地转过头来:“她这么过分啊!琴谱要是被嬷嬷发现弄脏了,要挨打的!”
雪茹嫣耸耸肩膀说:“所以我就说了她,第一次说重话,你别动!”
她按住红儿,让她重新趴好:“她看见我对她说了重话,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好像是没想到,然后抬脚踹了我,踹在我家姑娘新赏给我的裙子上。”
红儿一下又爬起来:“啊?那还了得?怎么这样啊?那雪姑娘怎么办啊?”
看她激动着急的样子,雪茹嫣再一次感到了安慰:“都过去了。”
“不能过去!”红儿忙拉住雪茹嫣的手,不让她离开,“后来呢?故事不能说一半就停下啊!”
“原来你是想听故事呀!”雪茹嫣开玩笑地道,“那好吧,我告诉你。”
红儿忙又趴回去:“她踢了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她有受罚吗?雪姑娘有受伤吗?那个小丫头现在还在教司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