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恩说:“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把你从教司坊带出去,那些先朝定下的无阶层权贵的条条框框就都不作数,杀你如杀蝼蚁。”
雪茹嫣认同他的话,所以失笑道:“没错,王爷不需要这样做。”
王伯恩说:“可这个叫月凉的女子上门来找我,这件事里充满了阴谋的味道,我受了骗,把我和你的事都说出去了,她要是王爷的人,那这位王爷现在一定知道了,不过我还好,理由已经想好了,就只是送错了一个人上京城而已,顶多治失察之罪,贬官罢了,而你,可就真的小命不保。”
雪茹嫣佯装吃惊:“大人这是过河拆桥?”
王伯恩笑着说:“我从来没过过河,又拆的哪里的桥呢?再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王爷就算要针对你,也不会轻易动我一个五品阶上官员。”
雪茹嫣叹气:“可大人没想过这道难关我能度过去?”
“那等你度过去后再说吧!”王伯恩说,“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关联,只是做了一笔赔本的买卖罢了,你走吧,今后不要再联系本官了!”
王伯恩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雪茹嫣什么话也没说,也什么恳求、惊讶、慌张和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一切表现如常。
“如此,奴家便向大人告辞了。”她说着鞠躬,拿回桌上的画卷,转身匆匆离开。
王伯恩想抛下她,独善其身!
雪茹嫣很清楚王伯恩的意思,也很赞同他的处理。这种事一旦暴露,他的确没有必要要陪她患难与共。
她们只是普通的利益关系,况且他身为太守,很容易能找到退路。
他以为她已经是条被逼上绝路的野兽,是干涸等死的鱼,要换做是她,她也会是同样的做法。
可惜,她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虽然月凉曾经是三王爷手下的人,虽然三王爷和她有嫌隙,但是!
但是她认识皇上,她认识俞青朗,她认识祈莫,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帮助她。
这件事说起来是个秘密,但又说起来,也可以是件皇上知道的事情。
至少她可以想办法不被判下欺瞒朝廷的重罪,她可以不死。
只要不死,其他一切都会有希望。她能活到现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此刻她更要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盼头了,对雪茹嫣来说,按部就班地完成司青的指令,然后一起返回京城,便结束了。
她期盼的是回到京城后,自己要抓紧时间实施心里的打算。
首先,月凉还活着!
雪茹嫣回京了,此时的月柳巷,风头都被鸢娘夺走了,就在她随队伍下地方巡演之后的那一个月,鸢娘就拿到了花魁的位置,人欺经久不衰。
鸢娘很张狂,打扮张狂,美貌张狂,性格也张狂,不过和月凉那种蛮不讲理的张狂不一样,是漠南边疆独有的豪气。
这为她登上花魁的宝座增添了不少助力。
她回到月柳巷时,已经两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