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王伯恩来的有一人,这个热闹做江湖侠客打扮,看着像护卫,却又跟衙役那种护卫有所不同。
雪茹嫣以前没在王伯恩身边看见过他,他是谁,她不清楚,而他,也警惕地观察雪茹燕,视线一直跟随她移动,直到王伯恩叫他退下。
“辉恩,门外候着。”
他这才收回视线,拱手抱拳,对王伯恩道:“是。”
雪茹嫣端起酒壶:“那位是大人新来的侍卫?”
“是我义子。”王伯恩说,说得很随意。
没有什么寒暄话,二人间只有紧张和尴尬。在说正事之前,雪茹嫣还是客套了一句:“大人请吃菜。”
“菜自然是要吃,但你好不容易回来都府,叫我来这里见面不会只是吃菜吧?”
他说着动筷子,一边吃一边问,神态悠然,好像并不是在说什么跟他有关的事。
雪茹嫣稍稍垂低眼眉,面上微微含笑,说道:“奴家能有今日全托大人照料,能与大人再次见面,是奴家的福气。”
王伯恩:“听说你已经是教司坊首部的花魁。”
“不敢当。”
“本官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大人说笑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大人对奴家有再造之德,奴家怎么会忘了大人?”雪茹嫣说着又为他斟酒,“奴家要是能在京城大富大贵,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提携,但得叫奴家能长命百岁才行。”
王伯恩端酒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雪茹嫣放下酒壶,这才和他说她想说的事。
在京城教坊的时候,她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里边提到了她和王伯恩之前的交易,并且还以王伯恩的口吻问了她什么时候履行诺言。
她讲完这封信的内容,问王伯恩:“大人可是跟谁接触过,聊到了这些事?这件事关乎到奴家是否能在汴京长久,更关乎大人您的身家性命,要是让朝廷和教坊都知道了,你我性命都难保!”
她说着将那封信拿出来放到桌上。王伯恩大惊:“怎么会,本官怎么会将这件事告诉旁人?”
王伯恩不相信,雪茹嫣示意他打开信笺。
王伯恩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翻开信笺,将上面的文字通读一遍,面色立即大变!
“这,这不是本官的字迹!”
“当然不是大人的字,信中的字迹娟秀,若奴家没猜错,应是位女子,大人可与哪位女子见过面,透露过一些口风?”
王伯恩忽然顿悟:“我想起来了,数月前又名女子,称是来自月柳巷,跟你关系很好,是受命来江北考察今年的巡演路线。”
“女子?考察?”雪茹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错,”王伯恩点头,“她将月柳巷的情况说得头头是道,还有你的情况,在月柳巷的表现都说得有模有样,更是提到了这件事,难道不是你叫来联系本官的人?”
雪茹嫣大为吃惊:“我什么时候在月柳巷跟人这样交好了,还叫她过来给大人报信?”
两个人双目相对,都是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