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清月阁的花魁很简单。一个月,谁给楼里赚的银子最多,谁就是花魁。
红药冷嘲笑道:“现在还有谁来捧我的场?我又不是晓红韶,会那些勾引人的手段,怎么做花魁?”
“在教坊赚钱这种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晓红韶有她的生财之道,你红药自然也有你的方式,不是吗?”
面对雪茹嫣的话,红药又是一声嘲讽:“江北这种地方比不了京城,没有什么雅士,都是俗人,俗人就喜欢俗气的女子,像晓红韶那样搔首弄姿最好不过,你叫我用什么方式?”
雪茹嫣盯着她看了很久,呼吸隔着面纱,提议说:“戴面纱吧!”
“戴面纱?”红药疑问,说着视线落到她此时脸前的面纱上。
雪茹嫣笑着点头说:“是,面纱,美人最是朦胧美,这段时间清月阁的风头都让晓红韶占去,客人对你印象已经淡去,正是可以戴面纱的时候。”
红药狐疑地想着:“可是戴上面纱不是更不能叫人认得我的脸?”
“但他们会记得你戴面纱的模样,天底下的人多是好奇,别的姑娘争先恐后的露脸,你反其道行之,反而最引人注目,别人越想看你的脸,你就偏不让人看,这样他们就越会想看你的模样,加上你本身的才艺和相貌,一定可以再起东山。”
她一席话叫红药诧异不已,但仔细想想,又很叫人激动。
“这就是你在京城里学到的东西吗?”红药激动地声音都颤抖起来,掩不住地喜悦,看来她听明白了雪茹嫣的话,“难怪你就戴面纱!”
雪茹嫣笑而不语。她戴面纱不是为了这个用,只是听了王司礼大人的话,防止京城资历老的官员认出她的相貌与前宰相相似。
红药在她面前深深叹出口气:“富贵荣华皆有天命,罢了,罢了!”她感慨说,“我败给你,心服口服,但败给晓红韶,一万个不服!我会照你说的做,再成为这个清月阁的花魁!”
红药和她告辞,雪茹嫣行礼,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她真心希望红药能有好的生活,希望她这次能够顺利成为花魁,直到离开教司坊的时候。
楼下。
“胡闹,要是管不好,总司里想做妈妈的人多的是!”
司青大人发火了,说得胡妈妈呆坐在地上。
雪茹嫣这才去注意楼下的情况,不知道刚才胡妈妈又说了哪些叫人不快的话,引起司青这样大的怒火?
胡妈妈说:“司青大人,你好没良心啊!我胡妈妈在清月阁为你打理这么多年,每年送上去多少金子银子?整个江北,哪家坊楼有我这里送的这么多?这都是因为我狠抓摇钱树,着重培养出来的摇钱树啊!”
胡妈妈张口一个“摇钱树”,闭口一个“摇钱树”,听得雪茹嫣都烦了。胡妈妈每句话都离不开钱,她哭闹,无非是叫司青陪她一颗“摇钱树”,能将晓红韶送去铁牢的人在清月阁里除了司青不会有第二人,所以她是在向司青发难,愚蠢的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