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走后,三王爷在府里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据说将厅堂里所有的桌子都掀掉了,嘴里还大骂丽嫔。
但谁也不知道丽嫔娘娘来找三王爷究竟说了什么。
连皇上也不知道。
廉榆戴着面具来到月柳巷。像他这样戴面具乔装打扮偷偷来月柳巷寻乐的人,各坊楼的妈妈都看习惯了,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怀疑。
“这位公子过来呀!”
“公子,在我们这,我们这有最好的姑娘!”
对这些吆喝声廉榆充耳不闻。他径直走进风月四时歌,里面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刘妈妈迎上来:“这位公子可有喜欢的姑娘?呀,公子是第一回来吧?”
“嗯,”廉榆说道,打量楼里上下,又否认,“也不是第一次。”
刘妈妈笑:“既然不是第一次,公子可有心仪的人?最近我们这的杏儿大火,会跳扶桑舞,也会唱扶桑的小曲,公子您来风月四时歌可是来对了!”
她的话令廉榆笑了笑:“我找雪茹嫣。”
“雪茹嫣啊!”刘妈妈笑道,“公子真有眼光,是去年我们这的花魁,今年稍有落后,但也排第二,您看,哟,她的牌子现在正空着呢!”
刘妈妈从小厮端来的盘子里拿过雪茹嫣的牌子,交到廉榆手上。
“公子现在上去,按照今年新做的牌子钱算,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雪茹嫣聪明伶俐,公子一定会喜欢她!”
客套的话廉榆不想多听,快步上楼,往雪茹嫣房间去。
雪茹嫣在屋里还不知道马上要接待这个家伙,乏味地想着茫然又无趣的今后。新的一年了,这一年又会发生怎样的事,会怎样的过去呢?
哐当一声,门被用力推开。廉榆绕过屏风:“去年闹得满城风雨的花魁雪茹嫣今年都不是花魁了?”
她看见是他,蓦然惊骇!
跪下。
“奴家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廉榆把牌子扔到桌上,大跨一步坐下来,问:“没当上花魁了,感觉怎么样?”
雪茹嫣跪着挪过身子朝向他:“禀皇上,这都是客人的意思,奴家没有感觉。”
“私下里就不要叫皇上不皇上的了,你不这样叫朕,没人知道朕是皇上!起来吧,从现在开始用平语说话。”
“是。”雪茹嫣只好站起来,但基本的君臣礼节仍在,深深低着头,不敢看他。
廉榆打量四周:“我来,也不跟你说废话,寒暄就免了,杏儿我已经见过了,跟扶桑商会的头领也见了面。”
雪茹嫣低头听着,廉榆说:“那个扶桑商会的头领已经答应带大宁的使臣团去扶桑,很快扶桑和大宁的关系就能得到发展,建立商队,开辟正式的商道,利国利民。”
雪茹嫣答:“如此,便恭喜皇上。”
“啧!”
廉榆立马瞪她,雪茹嫣又跪回去。
“说了不要叫皇上,聋了吗?”
雪茹嫣一个战栗,深呼吸,稳下心神,点了点头。
廉榆说:“他们的头领很喜欢杏儿,在使团没见到扶桑王的时候,皇上也要迁就着她,这段时间她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