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现在有新宰相了?”雪茹嫣问,她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却又忍不住去打探关于继任父亲职位的人。
俞青朗反问:“新宰相?张相上任十几年,哪里有什么新宰相?你从哪里听说他要卸任了?”
雪茹嫣立即摇头,拉起袖子在脸上擦了擦,说:“听说宰相勤政爱民,忠正清廉,协助皇上将大宁处处都治理的很好,怎么会出这样的莽撞跋扈的公子?觉得不可能。”
“勤政爱民?这样说,也没错,”俞青朗认可说,“但没想到百姓竟对他评价这么高。”
雪茹嫣好奇:“你认识现在的宰相大人?”
“不认识。”
“那你这样说?”
“天底下哪有这样完美的官员?都只是表象。”
俞青朗的话让她有所深思。
那她的父亲呢?为国为民操劳一生,也只是假象?
她不敢再往下想,再想下去,她怕父亲真的是做了大不敬的事情,才让先皇将江家满门抄斩。
她仰起头,看俞青朗。
俞青朗也看着她,这样渐渐走了一路,终是停下。
“你好像有话要说。”俞青朗道。
雪茹嫣抿起嘴摇头。
“直接说吧,人虽然很多,但也说明没人会听你说话,没关系。”
雪茹嫣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鼓起勇气向俞青朗打探一下。
“你刚才说,现在的宰相已经在职十几年了?那之前的宰相去哪了,宰相那样高位的大臣,老了也要告老还乡?那这位宰相还能在职多久?”
她一连串的问题引得俞青朗皱眉。认识他这么多,雪茹嫣还从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俞青朗警告她:“不要动张相的念头。”
雪茹嫣一惊,难道,他以为她在想攀宰相这根高枝?
“俞公子,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
俞青朗直言说:“想往上爬,在权贵中获得荣华富贵,不是你么?”
雪茹嫣想要反驳,但又无言以对,张着嘴,还是点头说:“啊,但那又如何?想获得更好的生活,有什么不可以?”
俞青朗再次皱眉:“可那位张相,已经五十五了。”
“五十五……”雪茹嫣算着日子。
要是爹还在世,今年应该是五十一岁。
所以这名张相比父亲还年长几岁。
在父亲死后,接了父亲的班。
“那,这位张相以前是任什么职务?能被任命成宰相,一定很有才能吧!”
“才能自然有,但太过阴险,不是什么好事。”俞青朗道,凑近她的脸,让她不能再躲避他的目光。
“不要打张相的主意,”俞青朗再次警告她说,“他能把你这样的姑娘吃了骨头都不吐,别拿自己犯傻,听到了吗?”
雪茹嫣怔怔看他:“我会死吗?”
俞青朗肯定地道:“你会生不如死。”
朝堂里的事情雪茹嫣当然不会清楚,即便她问俞青朗,也不会得到太多的认识。
朝堂,对女人来说,永远都是陌生的。
经历了刚才那一出,雪茹嫣已经没什么心思再逛庙会了。满脑子都是父亲的身影,是她记忆里的宰相府,是她不能逃避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