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真不容易啊!”雪茹嫣感慨,“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正宗的扶桑舞,啊……”
“你想到什么!”俞青朗问。
“我想到以前,总觉得自己很辛苦,现在来看真是矫情。”
她活得很艰难,杏儿这样的姑娘难道又活得很轻松?整个教司坊的人都是这样的努力,她又有什么好单独拿出来自怨自艾?
“说起来我是幸运的吧,俞青朗,俞公子?”她转过头,狡黠又俏皮地朝他笑了笑。
“啊,”俞青朗点头承认,“你幸运也是因为人聪明,又很漂亮。”
听到有人夸你漂亮,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得意且高兴。
雪茹嫣忍不住扬笑,又转头问俞青朗:“我漂亮吗?”
“你要跟我装傻吗?”
雪茹嫣歪歪头,转过脸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很漂亮。
从小就知道。
所以,那一年的王司礼大人才会直接将她送去教司坊吧!在教坊,才有她的发展,才有她的出头之日。
她相信,当年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一朝宰相,究竟要犯什么罪才能落得满门抄斩?
杏儿靠扶桑舞名动京城。不止是那些常客,连寻常百姓也知道月柳巷中有人会跳扶桑舞。
但雪茹嫣觉得杏儿最成名的地方不在此。
因为搭建舞台跳扶桑舞蹈,京城里零散的扶桑人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都聚集在杏儿身边,在风月四时歌用扶桑话尽情歌唱,开心畅聊,这才是杏儿最了不起的地方。
大宁境内的扶桑人很少。
“雪姑娘,现在她的风头比你强了。”红儿有些失落,更是担忧地看着她。
雪茹嫣站在走廊上看楼下。三桌扶桑人,杏儿开心大笑在他们中间,一边说话一边陪酒,与那些扶桑人相处得非常融洽。
“花无百日红。”雪茹嫣说。
红儿一愣:“雪姑娘,你要放弃了?”
“放弃什么?”
“放弃继续红呀!”红儿很吃惊,“杏儿姑娘只是一时沾扶桑舞的光,大家对扶桑不了解,所以感兴趣,但总是会看腻的!”
雪茹嫣听到这话,有些欣慰,转头朝她笑笑:“我说的花无百日红,也包括我们跳的舞种,扶桑舞能红极一时,也会有衰落的一天,人也是一样,人红,不如说是舞红,现在正是杏儿当红的时候,就让她红吧!”
“雪姑娘……”
“总是被人惦记也很累,这段时间没人来找我们也未必是坏事,休息下吧,”雪茹嫣说,“这不是我们的时候。”
红儿似懂非懂,歪着小脑袋看着她问:“那雪姑娘要去找祈莫星主吗?”
雪茹嫣一怔:“为什么去找他?”
“雪姑娘不是说休息吗?每次休息不都是去星主大人那里?”
雪茹嫣想了想:“也是,京城里我们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京城里你要去哪?”
章怀王的声音忽然从二人身后响起。
雪茹嫣和红儿都很吃惊,连忙转头,红儿乖巧地低下头,默默退到一边。雪茹嫣也立马低头,向章怀王问安说:“奴家,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