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宴开始前,章怀王早早进了宫。
“章怀王爷赶这么早?”内务府的张公公在路上瞧见他,跟他行礼。
“嗯,张公公,你知道教司坊的人在哪里准备吗?”
张公公说:“回章怀王爷,在西韵阁候着。”
“西韵阁?好
他大摇大摆朝西韵阁走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张公公见怪不怪,吩咐手下说:“将这些东西搬到礼成殿去!”
西韵阁内,众多教坊女子与小倌跑前跑后,忙得不可开交。
章怀王走进来,因为他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大家见到他也不觉得奇怪,看见便同他打招呼,也没有特别的招待。
“见过章怀王。”
“章怀王爷好!”
“好。”章怀王回应说,一直往里边走。
西韵阁不大,但因为正对礼成殿后门,较为适合做歌舞表演者候场休息的地方。
章怀王走进后台,里边的人已经在上妆了。
他看见了熟人。
“这不是鸢娘吗?”章怀王指着她说,一柄折扇合上,“这次又打算跳什么舞?不会还是钦天监的舞吧?”
章怀王这算是冷嘲热讽了,鸢娘轻轻一笑:“章怀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钦天监的舞蹈鸢娘可不敢跳,鸢娘跳的都是教司坊司青大人教的舞!”
“哦?呵呵……”章怀王笑了几声,越过她们这些舞姬继续往里走。
再里边,是乐师和放各种乐器的地方。雪茹嫣就在这里,因为是独奏,所以跟乐师们待在一起,现在还不时地拨弄琴弦,看上去有些紧张。
啪啪啪!
章怀王拍起了手,这边示意乐师们统统离开。
雪茹嫣转过身,看见是他,一下没留神指尖被琴弦划出了血。
“啧!”她轻叫一声,忙捂住伤口,起身向章怀王行礼,“奴家雪茹嫣,见过王爷。”
章怀王大步跨坐到前边的椅子上,叉腿坐着,仰头问她:“被司青除名又加回来,感觉怎么样?”
雪茹嫣犹豫了一会儿在他面前要不要伪装,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装傻:“王爷说得,奴家不懂。”
“你不懂?司青绝不会叫你像薛桂儿那样在人前跳舞,还是当着那些朝堂权贵的面。”他站起身,将雪茹嫣的身子直直提起,离开琴座。
“王爷。”雪茹嫣警惕地盯着他,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回差点被他掐死的恐惧。
章怀王邪笑:“你真是不听劝啊,司青不叫你跳舞你今天表演什么?弹琴?”
章怀王瞟了眼旁边的那架古琴:“青云古琴,司青对你还真下得本!”
青云古琴?
雪茹嫣当然不知道这把琴会是属于古琴里的一把,更不知道这是教司坊珍藏的藏品之一。
章怀王笑说:“雪茹嫣暗啊雪茹嫣,你怎么有本事叫本王看见你就恨得想杀你,但看不见你又心心念想要过来见你一面?”
雪茹嫣的个头本来就没他高,他这会儿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跟他平眼对视。
“王爷想尽早弄死奴家吧,所以才见不到就心心念想什么时候能弄死奴家。”雪茹嫣不慌不忙,对着他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