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悲痛交加,他第一次帮了我,我再次害了他。
“既然你们想打,那我就陪你们玩一玩吧!”
忽然,画风一转。
一道阴冷,放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突兀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寒。
邋遢大叔被这群人围在中间,只见他扭了扭脖子,眼见着几把刀同时朝他身上砍去,他身子徒然一动,带着残影般,将这些人的攻击轻松躲避过去。
“小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中国功夫!”邋遢大叔闪开攻击,转头对我玩味一笑,话音刚落,他双目一凝,双手一抖,十根手指中,莫名出现八张金色卡片。
手腕凌厉抖动,卡片犹如满天飞舞的蝴蝶,又如山巅飘落的枫叶。
飞舞间,绚烂异常,所过之处,染起空中一抹鲜红色彩。
距离他最近的黑衣男人们,依次出悲号之声,胸口,大腿,肩膀,纷纷被卡片嵌在其中。
片片刁钻,绝无虚。
“慷慨一悲歌,为君壮行色。激昂吞万里,为君壮行色。”
悠悠然的词曲,从邋遢大叔口中念出。
其中仿佛蕴含了历史的积淀,传承的味道,他每说一句,动作就变化一下,他明明可以出手很快,可放在我眼中却慢到了极致,也凌厉到了极致。
他没有把此时的场面当成一种战斗,反而像是一个老师,在为学生讲述着一段辛酸的历史,一段永恒的回忆。
“弦虽断,歌不残,誓把山河腰斩。”
“莫问是非成败,哭也生死,笑也聚散。”
“吾辈只尽欢,纵使风萧埋骨寒,只说不离不弃。”
刀光剑影闪动,曲声嘹亮时,是战斗的**声。
而等他念完整之后,曲终,人静。
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下来,原本杀气沸腾的场面,到最后,能站着的人,只剩下邋遢大叔,我和小辫子男。
气势汹汹的二十几个西装男,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我呆了,静了,沉默了,胸口的鲜血却翻滚沸腾,起伏无休。
天了撸!
他是如何做到,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将这些训练有素,手持利刃的西装男尽皆打倒在地。
回味刚才的场面,我脑海中没有他跟敌人交手的动作,只有他回荡的嘹亮话语,和他一招一式都变换莫测的动作。
如果说,越叔之前教我的格斗技巧在学校范围内能独当一面,打三五混子不再话下。
那么邋遢大叔展现的实力,则是完全提升到了一种令我无法理解的高度,宛如战神在世。
“啧啧啧,日本男人的战斗力就是不行啊,瞅瞅,这才一分钟就全都萎了,唉,可苦了他们国家的那些花姑娘喽!”邋遢大叔手指揉搓着下巴,行走在一堆西装男中间,一脸遗憾的品头论足。
而那个领头的小辫子,早就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双腿不受控制的开始打颤。
邋遢大叔走过去,拍了拍小辫子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道:“下次在出来装B,记着带点持久力强的手下,对了,走出小巷左转,有一家成人用品商店,买点力哥,强男这种药,每天吃几粒。”
邋遢大叔说完,一推小辫子,对方早就吓得脸色刷白,屁滚尿流的就要跑。
“等等。”邋遢大叔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头补充道:“记住,药不能停,希望以后在我卖的盗版光碟里,能看见你成为男主角的片子,加油哦!”
“啊,啊!”
小辫子男人仿佛受到了重度刺激,撒腿就往外跑,邋遢大叔摇头晃脑的一阵贱笑,把一切当成了游戏。
我早就震惊得无以复加,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眼地上散落的一张卡片,捡起来仔细打量一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侠盗,枫哥。
“嘿嘿,怎么样,我就是侠盗枫哥,名字霸气吧?”他走上前来,一点也不拘泥的搂住我肩膀,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我弱弱的点点头,顺着他的语气说道:“真霸气!”
其实我感觉是真臭屁,这大叔哪哪都好,可为毛这么自恋呢,一点也没有王者风范。
这是我第一次死里逃生,心脏还不停的乱跳,直到走出小巷子,才恢复状态。
“大叔,你……”我转过头,一脸感激的看向他,有好多谢谢的话想说,也有好多问题想问,我觉得他两次莫名其妙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嘿嘿,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救了你两次,你该怎么感激我啊?”他转过头,斜叼着烟卷,手在我头上用力的搓,就好像长辈关爱晚辈的动作,可被他做出来,感觉无比狗血。
“大叔,我……”我想明确自己的态度,可刚一开口,又被他给打断了。
“行行行,我知道你对我的敬仰已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了,不过别急,我会给你机会好好报答我的,跟我来吧!”邋遢大叔带我走到街道尽头,那里停放着一辆改装过的四轮子,上面摆着一车盗版光碟,清一水的岛国小电影。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真是卖盗版片的吧?
现在卖光碟的武艺都这么高强吗?
他没有跟我解释的兴致,我也不好多问,随即坐上四轮子,大约开了一个小时颠簸路程,才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地方。
这里已经远离了市区,不知道离亚龙湾酒店多远,甚至旁边都没有出租车可以坐,远处是一座小山,半山腰上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小木屋,邻近就是大海。
此时是午夜,月光昏暗,只能听到海浪敲击岸边的声音,一阵海风吹过,刺骨的冰凉,我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小声问道:“大叔,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保护你了,你得罪了那帮小日本,回去之后不还得被他们砍啊?”他抠着鼻嘎,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皱着眉头,觉得他没有跟我说实话。
虽然今天这意外让我心有余悸,可事后如果我报警,警察绝对会深入调查,佐佐木那帮日本狗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再来第二遍,他说要保护我,道理上说不通。
“另外,我也有点事要你帮我,来来来,看那里!”邋遢大叔把我带到了海边,指着前面,只见至少两公里外的海面上,悬浮着一个很大的木筏,上面还插着一杆旗。
“那里面有我养殖的海参,海胆什么的,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原本我有个快艇可以去打捞,可最近我运气差,快艇被我赌输掉了,再加上我不会游泳,所以呢,你帮我个小忙,把里边的海参、海胆捞上来,做完之后你就算还了我的人情,随便你去哪里!”
这里的海浪有些大,距离那个木筏两到三公里,我们铁人三项的比赛距离也就那么长,对我来说可以接受,但他提的这个要求很奇怪,你缺钱,干嘛不把在赌场赢的钱拿走?
“行,我答应你,需要帮你打捞多少斤?”我问道,即便心存疑虑我也没多想,毕竟他救了我,报答他是应该的。
“哦,也没有多少,大概两三吨吧!”他随意的抠着鼻嘎,还要往我身上弹,我很怀疑这家伙有严重的鼻炎。
而他最后这句话,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啥?两三吨,大叔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人家的东西根本不是以斤计算,而是以吨为计量单位,外加人肉运输,你当我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