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见钱眼开的人还真不少呀,难道她不懂得:最终要凭亲子鉴定的结果,才能拿到这笔悬赏呀。--”张小梅叹息着说。
“这些人懂个啥?她心想:一生下来就送了人的小孩,家人也不可能认识了。只要把故事编得象一点就能哄人了。什么亲子鉴定呀,只怕听都没听说过。”易文墨摇摇头。“真所谓:愚蠢人胆大呀。”
“姐夫,那您准备戳穿她们的谎言了?”张小梅问。
“暂时先装傻吧。我估摸’着:这个三姨子也许知道点什么呢。”易文墨笑着说。
“姐夫,被人骗了,您还笑得出来呀。”
“干嘛不笑,笑一笑,十年少嘛。我还想年轻点,免得你嫌我老,不跟我好了。”易文墨又开起了玩笑。
“姐夫,办正事时,还有闲心开玩笑啊。”张小梅嗔怪道。
“得,我上去了,随便吃点就结束了。”易文墨跑进雅座,说:“停天然气了,剩下的菜做不成了,只能随便吃点了。”
“怎么天然气停了?今晚真岔气,不光没大荤吃,连素的都没了。”胖姑娘一百个不满意。
四个人沉默不语地低头吃着饭。
吃完饭,易文墨把三姨子叫到隔壁一间雅座,问道:“这个姑娘不是我小姨子。”
“不是吗?您怎么敢肯定不是呢?”三姨子一心想拿到五万元悬赏,她着急地问。
“我那个送人的小姨子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但是,这个姑娘二十六岁了。”易文墨说。
“她,她是二十四岁呀。”三姨子狡辩道。
“她应该有身份证吧,看看身份证就一清二楚了。”易文墨说。
三姨子见易文墨要看身份证,就不敢再吭声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易文墨严肃地问。
“我,我没干什么呀?”三姨子惊慌地说。
“你随便拉一个人来,冒充我的小姨子。难道就是为了领取五万元的悬赏吗?”易文墨质问道。
三姨子知道骗局被戳穿了,她低着头,嗫嚅着说:“我的老公有病,每个月光吃药’都得二千多元钱。我俩的退休金一共只有四千出头,不够花’呀。”
“钱不够花’,不能作为骗人的借口啊。”易文墨说。
“我,我没办法,才在这个悬赏金上打主意。”三姨子不好意思地说。
“人,不能因为穷,就干坏事嘛。没钱,可以想办法挣,通过正当渠道挣钱。”易文墨教训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呀。我和老公都老了,想挣一元钱都难了。前一段时间,我给人家当钟点工,干了三个月就大病一场。象我们老人,要技术没技术,要力气没力气,拿什么挣钱呀。”三姨子愁眉苦脸地说。
“算了,我也不追究你,给你的五千元钱也不找你要了。不过,我想奉劝你一句:别再干坑摸’拐骗的事情了。”易文墨好心劝说道。
“我知道那个脖子上有胎记的人在哪儿?”三姨子突然说。
易文墨一楞,心想:莫非又想布一场骗局。
“她在哪儿?”
“距离我大姐原来住处不远,有一个菜市场。市场里有一个卖米酒和汤元的女’人,脖子上就长得一块很明显的胎记。那天,我听二姨子说:有个脖子上有胎记的人抱走我妹妹的小孩,当时,我就想到了这个人。”三姨子说。
“你妹妹难道跟这个女’人熟悉?”易文墨狐疑地问。
“我妹妹特别喜欢吃米酒汤元,而这一家又做得很地道,所以,我妹妹常买她家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记得,我妹妹经常向我推荐她卖的米酒,所以,我有时也会跑去买。”三姨子说。
“太好了。这个脖子上有胎记的女’人还在卖米酒吗?”易文墨问。
“最近两年我没过去买东西了,我估计应该还在吧。只要找到了这个人,应该就能查到你小姨子的下落了。”三姨子说。
“那就请您明天再陪我们跑一趟吧。”易文墨请求道。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钱?”三姨子可怜巴巴地说。
易文墨心想:三姨子不可能又耍人吧。不过,就算她再耍人,也损失不了多少。于是,易文墨又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元,递给了三姨子。
俩人约好,次日傍晚五点钟,在这家菜场门’口碰头。
三姨子带着胖姑娘走了。
陆三丫垂头丧气地说:“姐夫,搞得我都没脸见人了。”
易文墨明知故问道:“三丫,你漂漂亮亮一张脸,怎么不能见人了?”
“我的第六感官好象不灵了,碰上了这个乌龙认亲。”陆三丫气呼呼地说。
“三丫,寻找老五本来就不是一桩轻松事儿,遇到一点波’折是正常的嘛。”易文墨劝说道。
“问题是我把牛皮吹出去了呀,现在,这个摊子没法收了。”陆三丫丧气地说。
“三丫,没人把你的话当回事,也没人记得你说过的话。所以,你完全没必要纠结。”易文墨说。
“难道我的话就那么不值钱吗?”陆三丫不高兴了。
“三丫,不信,我们可以试试,保证陆家没有一个人会奚落你。”易文墨说。
张小梅跑上楼来收拾桌子。她说:“总算把这个小瘟神送走了。妈呀,她还瞧不起我的饭店呢。开口就要吃大闸蟹,胃口真不小。她要是陆家老五呀,只怕会每天跑来蹭饭。”
“她要是能来蹭饭,你还得感谢她瞧得起你的饭店呢。”易文墨笑着说。
“这种小祖宗真是少见呀。”张小梅吐吐舌头。“陆家要是有这种人,不如不认。”
“三姐,您的意思是:即使找到了老五,也要看她长得漂不漂亮,品行端不端正。如果不咋的,就不认了?”陆三丫质问道。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老五一生下来就送了人,谁知道送到哪一家,那家人怎么样。如果老五不成器,一旦认了她,只能给陆家找麻烦。所以,还是不认的好。”张小梅表达了观点。
“姐夫,你觉得三姐的意见如何?”陆三丫问。
“我觉得小梅说的有一定道理。”易文墨含含糊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