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梅抽’空跑上楼来,见桌上杯盘狼藉,四人吃完了饭,正聊着天。便问道:“都吃好了?”
丁先生笑呵呵地回答:“老板娘,今天又把我的肚子吃撑了,皮带都松了一格。”
“小梅妹,你炒的菜名不虚传,确实呱呱叫。怪不得丁小弟非要来这儿吃饭呢。”易菊夸奖道。
“老板娘,您看:我们四个人把八道菜全扫光了。菜味道好不好,看看盘子,就知道食客的评价了。”丁先生乐嗬嗬地说。
“喜欢就好,欢迎丁哥和干姐常来坐坐。我这儿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家常一点。现在人们常说:能吃出家的味道,才叫上乘菜肴。我这儿呀,就是不缺家的味道。”张小梅亲热地说。
“老板娘,您姐夫对您很关心哟。”丁先生笑着说。
“是呀,姐夫给我拉了不少生意,要不是姐夫关照,我这破饭店早就门’可落雀,关门’大吉了。”张小梅深情地望了一眼易文墨。
“姐夫关照小姨子,应该的嘛。”丁先生瞅了一眼易文墨,意味深长地说。
几个人正说着,易文墨的手机铃声响了。
“文墨,你和二丫在哪儿呀?”陆大丫问。
“我和二丫在小梅的饭店吃饭。”易文墨回答。
“有事没事跑去吃啥子饭,吃了饭要付钱呀,别吃白食。小梅的饭店经不起蹭啊!”陆大丫交’代道。
“好的,我知道了。”易文墨说。
“我刚才回了一趟家,见你俩都不在,我还以为你俩又跑到酒店去浪’漫了呢。”陆大丫说。
“嘻嘻,怎么会呢。大丫,等你回来了,咱俩去浪’漫一回,怎么样?”易文墨引诱’道。
“你同事又秒杀酒店了?”陆大丫似乎有点动心了,问道。
“你要愿意去浪’漫,我就让他帮我秒杀一晚上。”易文墨说。
“等我回来再说吧。”陆大丫答应了。
易文墨挂了电话。
二丫问:“大姐回家了?”
“嗯,她回家拿东西,见我俩都不在,就打电话问问。”易文墨回答。
“大姐还好吧?”张小梅问。“最近饭店生意特别忙,又走了一个服务员,我是又当老板,又当跑堂的,忙得不可开交’。要不然,我就回娘家去看看大姐和小宝宝。”
“大丫还好,已经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可能快要回来了。刚才,大丫还嘱咐我,在你这儿吃饭,一定要付钱,不许吃白食。”易文墨笑着说。
“大姐心思这么细,还牵挂着我的生意呢。”张小梅感动地说。
“易哥,您刚才跟夫人通电话,说什么浪’漫呀,秒杀呀,挺’有意思的,难道几天没见老婆,就跟她在电话里**了?”易菊饶有兴趣地问。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调什么情。刚才,我跟老婆开个玩笑。”易文墨搪塞道。
“大哥,您才结婚一年多,难道就算老夫老妻了?”丁先生问。
“这个老呀,是形容我和老婆的感情很深,就象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样。”易文墨解释道。
“大哥,照您这么说,那些结婚几十年感情不太好的夫妻,应该叫小夫小妻了?”丁先生吃吃笑着问。
“易哥的这种划分法,不是按结婚时间长短,而是按感情好坏,有点意思。”易菊细细回味了一番说道。
“大哥,照您这种说法,我和陈惠也算老夫老妻了。”丁先生小声对易文墨说。
“小弟,你偷偷摸’摸’说些啥,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呀?”易菊不满地问。
“没说啥?我只是跟大哥开个玩笑而已。”丁先生扯谎道。
“开什么玩笑?让我们都笑笑。”易菊追问道。
“我,我问大哥:您才结婚一年多,就是老夫老妻了,那三十年后,难道要叫老老夫老老妻吗?”丁先生瞎编了个谎话。
“哼,一点也不好笑。”易菊冷冷地说。
“提起老夫老妻,我倒想起一件事儿。半个月前,我店里来了一对老夫妻,俩人都七十多岁了。一坐定,老头子就问我:散伙饭有什么讲究?当时,我一楞。老头子见我发呆,就解释道:我俩今天办了离婚手续,想一起吃顿散伙饭。你给参谋一下,点什么菜合适?”
“还有这种稀奇事儿?”易菊饶有兴趣地问。
“是啊,我开饭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张小梅说。
“小梅,你脑袋瓜子灵活,应该能想出应对之策呀。”易文墨嘻笑着说。“开饭店接触人广,什么事儿都能碰上。”
“我楞了那么十秒钟,突然灵机一动,就对老头子说:散伙饭也没啥大讲究,不过,我建议您不妨点一道甜菜,一道苦菜,一道辣菜,再下两碗面条。”张小梅绘声绘色’地说。
“好,小梅让老两口点的这三道菜,太有水平了。”易文墨击掌叫好。
“怎么个好法?”易菊不解地问。
“你看,一道甜菜,表示老两口曾经有过甜蜜的时光。一道苦菜,表示老两口有了矛盾,日子就过苦了。一道辣菜,表示离婚对俩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而面条呢,则是提醒老俩口,虽然离了婚,但不要忘记彼此的好处,以后也可以做个长长久久的朋友。”易文墨解释道。
“姐夫,您说得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小梅赞同道。
“那老俩口采纳了你的建议没有?”陆二丫好奇地问。
“当然采纳了。老俩口一致同意。后来,我就根据老两口的喜好,一道甜菜做的是米酒粉藕,一道苦菜做的是苦瓜炒肉’丝,一道辣菜做的是麻婆豆腐。这三道菜都适合老年人吃。”张小梅兴致勃勃地说。
“太妙了,不愧是一流的厨师。”丁先生赞叹道。
“老俩口吃得很满意吧?”陆二丫问。
“当然了。吃完了饭,老俩口一个劲地感谢我。”张小梅说。
“小梅,你跟老俩口说了这三道菜和面条的含意吗?”易文墨问。
“说了。跟姐夫说的一番话差不多。老俩口听了,连连点头。”张小梅有点得意地说。
“小梅,你很不简单呀。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么高明的散伙菜,不是一般的脑袋能想得出来的。”易文墨赞扬道。
“是啊,要是我碰到这种事儿,只有发呆的份了。”陆二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