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刚跨进校园,就接到陆二丫打来的电话。
“姐夫,我怀里就象揣着八只兔子,乱得我啥都干不了。您说,无赖要是真把彩票站老板娘杀了,怎么办呀?”陆二丫着急地说。
“二丫,我不是说了嘛,咱们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不知道彩票站的地址嘛。全市的彩票站几十上百个,总不能一家家地寻找吧?”易文墨装作万般无奈地说。
“姐夫,那咱们总不能干坐着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呀。”陆二丫焦虑地说。
“二丫,你别信那个无赖的话。他哪有胆量杀人呀?”易文墨唯恐无赖不杀人,只要杀了人,无赖就再也没有机会骚扰陆二丫了。
“姐夫,我觉得无赖不象吹牛,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神色。”陆二丫说。
“哈哈,二丫,你高看无赖了。象他这种小混混,哪儿配得上视死如归这个词呀。”易文墨冷笑着说。“依我之见,无赖应该去自杀,象他这种人,活着只能祸害社会。二丫,你当时应该提醒他一句:最好让他去跳……”易文墨刚想说让无赖去跳江,又一想:跳了江,污染了水源。易文墨又想说让无赖去跳楼,又一想,别跳下来时砸伤了人。究竟要让无赖如何自杀呢?易文墨一时还想不出个好办法。突然,一个“绿色自杀”的字眼跳进易文墨的脑际。
“对了,应该让无赖到高山上去跳岩自杀。死了,尸体可以当肥料。”易文墨气呼呼地说。
“姐夫,我说过了,无赖虽然可恨,可恶,但不该死呀。”陆二丫不明白,易文墨为什么对无赖如此冷漠。
“我看该死。”易文墨毫不留情地说。
“姐夫……”陆二丫失望地喊着。
“二丫,我要批评你了。你心肠太软,软得没道理。无赖骚扰你欺负你,难道你都忘了?”易文墨有点不高兴了。
“姐夫,我也知道自己心肠太软,但我没法硬起来呀。”陆二丫无奈地说。
“二丫,把电视打开,上午好象有一部韩剧嘛。看看电视,慢慢就会冷静下来的。”易文墨劝说道。
“好吧。”陆二丫答应道。
陆二丫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了十分钟。她想:不行,我决不能对无赖杀人等闲视之。她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匆匆出了门。
陆二丫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我要到彩票站去找一个人,您带我到一个个彩票站去找,好吗?”
司机一楞,问:“你要我带你一个一个彩票站去找人?”
陆二丫点点头,说:“对呀。”
司机仔细瞅了瞅陆二丫,心想:这个女人不象神经病。于是疑惑地问:“你要找什么人?”
陆二丫想:我若是跟司机说找一个杀人犯,司机肯定不干。于是,她灵机一动,说:“我有一个亲戚,患了痴呆症,他喜欢买彩票,所以,要一个个彩票站去找。”
司机又问:“你,你要把全市的彩票站都跑遍?”
陆二丫想:无赖要杀人的彩票站肯定就在附近。于是她说:“就把方圆五里路的彩票站转一转。”
“好罗。”司机想:这单生意不错。把这方圆五里内的彩票站跑下来,怎么也能赚一百元钱呀。
陆二丫上了车,她仔细搜索着路上的行人。心想:也许,在路上就能截住无赖。
到了第一家彩票站,陆二丫下车一看,卖彩票的是个中年男子。
第二家彩票站,卖彩票的是个老大娘,看模样有五十好几了。
一连跑了七八个彩票站,没一家是少妇卖彩票。
陆二丫不禁有些失望了。难道正如易文墨所言:无赖只是吹牛而已,并没有胆量去杀人。
第九个彩票站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陆二丫精神为之一振。她急忙跑上前去询问:“请问,前几天,是不是有个脑袋秃顶的男子到您这儿买彩票?”
年轻女人想了想:“好象没有这样的人嘛。”
陆二丫又问:“近几天,您是不是跟一个买彩票的男人发生过纠纷?”
那年轻女人一楞,摇摇头说:“没有哇。我从来不跟顾客吵架的。俗话说:和气生财嘛。”
陆二丫想:即使她跟无赖吵了架,发生过纠纷,也不会随便承认呀。于是,陆二丫直言相告道:“如果您跟一位男子发生过纠纷,就要格外注意了。因为,这个男子说要报复您。”
“我跟谁都没吵过架,谁会报复我呀?喂,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呀,跑到我这儿来胡说八道。你快走,不然,我要报警了。”年轻女子瞧着陆二丫,心想:莫非是个神经病。
“我,我是好心好意通知您一声。假若没那回事,当然好啦。”陆二丫笑着说。
陆二丫又跑了两家彩票站,都是男人在卖彩票。
上了出租车,陆二丫问:“这附近还有没有彩票站?”
司机想了想,回答:“前边转个弯,还有一家。”
陆二丫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去看看吧。”她想:如果这一家还不是,那就算了。她估摸着,应该把方圆七八里路的彩票站都跑遍了。
到了这家彩票站,陆二丫一眼就瞅见了卖彩票的少妇。当时,陆二丫浑身一颤抖。因为,这个卖彩票的少妇是个非常妩媚的小娘们。
“难道无赖要杀的人就是她?”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大脑中升腾起来。
这个彩票站的小娘们,穿着很妖治,脸上化着浓妆,那只嘴唇涂得红通通的。
唉,哪儿有这么化妆的,太夸张。
“您好。”陆二丫笑着打招呼。
“买彩票?”少妇抬头望了陆二丫一眼。
“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陆二丫婉转地说。
“我这儿不问路。”少妇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我问几句话就走。”陆二丫柔柔地说。
“我说过了,这儿不问路。”少妇极不耐烦地说。
看来无赖要杀是恐怕就是她了。陆二丫一见少妇的态度,就断定不会错了。
“我不是问路的。”陆二丫解释道。
“你一不买彩票,二不问路。请问:你究竟有何贵干?”少妇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