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请法师驱鬼,应该征求一下小姨的意见吧?”陆三丫问张奶奶。按陆三丫的推测,“一线天”对请法师应该不会有异议。
“我跟她说说去。”张奶奶喜滋滋地跑进儿媳的房间。
“一线天”最近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好象老也睡不醒似的。她恐惧地想:难道我的魂被鬼勾走了?
“一线天”越想越怕,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想来想去,有些话说不得呀。“一线天”万分悔恨自己,想当初,自己贪图一点蝇头小利,干了不少缺德事儿。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一线天”想:我到庙里去烧几柱香,让神灵宽恕自己的罪过。但又一想:那些高香要得不少钱呀。如今,“一线天”的儿子还没找到工作,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钱去烧高香啊。
“一线天”思来想去,似乎路都走绝了,她突然想到了死。死的念头一蹦出脑际,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我上有年迈的婆婆,下有未成家立业的儿子,怎么能死呢?
正当“一线天”绝望之极时,张奶奶推门进来了。
“媳妇,你好点没有?”张奶奶问。
“我,我好点了。”“一线天”挣扎着坐了起来。
“头晕好些了?”张奶奶又问。
“好,好点了。”“一线天”望着婆婆,心里一阵心酸。她想:这几天,没好好做顿饭给婆婆吃了。于是,她挣扎着想下床。
“媳妇,你休息吧,中饭我来做。”张奶奶体贴地说。
“对不起您了。”“一线天”愧疚地说。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病了,好好养着就是了。”张奶奶说。
“我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一线天”也明白自己患的是心病。
“别急,会好的。”张奶奶坐到床边。“媳妇,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婆婆,您说吧。”
“媳妇,三丫头帮我们请了个法师,到家里来驱鬼,你看……”张奶奶犹豫着问。
“请法师?”“一线天”惊喜地问。
“对!听三丫头说,这个法师很灵验的,她们单位每次开盘都请他来,房子卖得特别好。”张奶奶说。
“要,要不少钱吧?”“一线天”战战兢兢地问。
“三丫头说了,钱由她来出,不让我们破费一分钱。”张奶奶告诉媳妇。
“那,那太好了!”“一线天”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回三丫,让她带法师来吧。”张奶奶见儿媳同意了,喜滋滋地说。
“三丫,你救了我一命啊。”“一线天”跌跌爬爬地跑到客厅来,带着哭腔对陆三丫说。
“小姨,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上什么的。”陆三丫谦虚地说。
“三丫,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啊。”“一线天”现在对陆三丫简直感恩不尽。
“小姨,没关系的。我破费点,也是应该的,刚才我跟奶奶说了,算是孝敬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吧。”陆三丫心想:好,只要你“一线天”能接受法师,那么,就成功了一半。
陆三丫跟张奶奶约好,明天下午三点钟带法师来。
第二天上午,陆三丫接到易文墨的电话。“三丫,中饭我们仨一起吃,顺便把细节再研究一下。”
“好的。算你请客吧?”陆三丫笑着问。
“我,想请也轮不上。只要有大鱼在场,都是他买单。”易文墨笑着回答。
“姐夫,你吃人家的,脸皮都吃厚了,好象人家该买单似的。”陆三丫嗔怪道。
“不是我脸皮厚,是争不过大鱼。在那种场合拉拉扯扯的,我拿不下面子。只好让他付款了。”易文墨解释道。
“到哪儿吃?”陆三丫问。
“满江红大酒店啊,大鱼定的。”易文墨说。
“到那儿吃?我不去!”陆三丫气呼呼地说。
易文墨先是一楞,这么豪华的酒楼,陆三丫难道还觉得档次不够。再一想,知道陆三丫联想起那次遭到“大鱼”欺负的事情了。
易文墨赶紧给“大鱼”打电话,埋怨道:“老弟,你挑酒店也不长个眼色,怎么单单挑到满江红了?”
“满江红可是本市一流的酒楼哟,难道不好?”“大鱼”疑惑地说。
“你呀,记牢了,以后请三丫吃饭,千万别到这家酒店了。”易文墨告诫道。
“大鱼”听了先是一楞,没一会儿,就明白了。他扇了自己一耳光,说:“老哥,我真混,没想到这一层。老哥,我给您,给三丫赔罪了。”
“算了,换一家饭店吧。”易文墨说。
“老哥,您来定饭店吧。”“大鱼”干脆把皮球踢给易文墨。他想:你来定酒店,即使三丫有意见,也不会冲着我发火了。
易文墨想了想,说:“就到一家人吧,我小姨子的饭店,到她那儿吃,三丫不会有意见。就是有意见,她也不敢多说话。”说完,易文墨嘿嘿笑了起来。
“老哥,一家人饭店是您小姨子开的?您怎么不早说呀,早说,我可以经常照顾一下您小姨子的生意嘛。”“大鱼”说。
“老弟,我现在说也不晚嘛,以后多关照点。”易文墨说。
“没话说,凡与老哥沾上边的,我全关照。”“大鱼”胎气地说。
易文墨又给陆三丫打了电话:“三丫,中饭到一家人你四姐那儿去吃。”
“好哇!我好几天没见着四姐了。”陆三丫乐嗬嗬地说。
“怎么?到一家人吃饭你没意见?”易文墨见陆三丫一副欣喜的口气,觉得很奇怪。
“到我四姐那儿吃饭,我能有什么意见,高兴还来不及呢。”陆三丫心想:得找个机会,把四姐那根竹条子扔了。免得一见到那根竹条子,屁股就隐隐作疼。
仨人相继来到“一家人”饭店。
陆三丫一进饭店就欢天喜地地喊:“三姐,别忘了干切牛肉。”
“忘不了,有三丫妹,就有干切牛肉。”张小梅高兴地说。
“三姐,我见不得那玩艺。”陆三丫盯着墙上挂着的那根竹条子。
“它碍着你啥了?”张小梅笑着问。
“一见它,我这儿就疼。”陆三丫摸着屁股说。
“好哇!既然这么有效,我得多挂几根竹条子。”张小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