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丫和小曼通了电话后,心情变得超好。她津津有味地大嚼干切牛肉,转眼间吃了两小碗米饭。
易文墨提醒道:“三丫,吃这么多,当心长胖了。”
陆三丫眼睛一瞪,骂道:“马后炮!你早干嘛去了,我两碗米饭,三两牛肉下了肚,你才跑来装好人。去,滚一边去!我长胖长瘦与你不相干,连陶江都没嫌我胖,你多个什么嘴?”
易文墨见陆三丫当着史小波的面,抢白了自己一顿,有点下不了台了。
张小梅在吧台里,听见陆三丫训斥易文墨,搭了腔:“三丫,你咋这么不识好歹呀。姐夫提醒你,也是为你好嘛。”
“三姐,我吃得香,姐夫就提醒我少吃点。我吃不下时,也没见姐夫劝我多吃点。您说,他是不是居心不良呀。姐夫,我也提醒你一句:这顿饭是史哥买单。”
“三丫,你又冤枉我了。自从我认识你陆三丫后,从没见你吃不下饭呀。你自己说,什么时候你吃饭不香了?”易文墨觉得很奇怪,这个陆三丫不论心情好坏,食欲一如既往地旺盛。
“你说得不对,有一次,我到大姐家吃饭,大姐骂了我一顿,我就没吃下饭嘛。”陆三丫想了想说。
“三丫,那天,你一开始说挨骂了,不想吃饭,赌气跑到二丫的卧室看电视。后来,你听说有干切牛肉,就兴冲冲地跑出来吃饭了。我记得很清楚,你一连吃了三小碗米饭。”易文墨揭发道。
“姐夫,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三姐,你听到没有,我到姐夫家吃饭,连吃几碗他都给我数着,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小抠姐夫,生怕小姨子把他吃穷了。”陆三丫叫嚷着。
“三丫,我数你吃了几碗饭,是觉得很好玩。一会儿说气得吃不下饭,一会又吃得这么香。”易文墨呵呵笑了。“三丫,莫说你只长了一张嘴,就是长了十张嘴巴,也吃不穷我呀。好歹我也是个堂堂的校长,养几个小姨子没问题。”
“谁要你养了?”陆三丫瞪起眼睛。“你以为陆家姐妹都是猪呀,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三姐,您听见了吧,姐夫瞧不起我们陆家姐妹。”
“得了,三丫,你别找姐夫的歪了。姐夫不是那个意思,难道你听不出来?还大学生呢,没一点水平。”张小梅奚落道。
“三姐,姐夫就是这个意思。”陆三丫坚持道。
“既然姐夫是这个意思,那好哇。我明天就把这个饭店关了,让姐夫养着我。唉,我真不想开饭店了,累死累活还赚不到几个钱。”张小梅说。
“梅妹,你饭店的生意不错呀,怎么会赚不到钱呢?”易文墨当了校长后,已经暗示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多照顾“一家人”饭店的生意。近几个月,学校的宴请活动都定在“一家人”饭店。另外,易文墨也给附近几所学校的校长打了招呼,请他们也关照一下“一家人”饭店。
“易哥,我是随口发几句牢骚。说实话,自从易哥当了校长,我这个饭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现在,谁要叫我的饭店关门,我非得跟谁拼命。”张小梅喜滋滋地说。
“三姐,搞了半天,你也会说谎话呀。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瞎说呢,得,有个瞎说的伴儿,不寂寞了。”陆三丫说起了风凉话。
“三丫,你呀,净爱挑人家的刺。我不过是发几句牢骚罢了。其实,干饭店这一行,真的太辛苦。起早摸黑不说,食客还难伺候。俗话说:众口难调呀。”张小梅倒起了苦水。
“梅妹,俗话说:干一行,厌一行。其实,行行都有难言之苦呀。就拿我这个校长来说,一进校门,就有办不完的事儿,操不完的心,生不完的气。人家觉得我挺风光,其实,心里也苦呀。”易文墨诉苦道。
“唉!老哥说得一点不假。我这个搞培训的,虽然赚了几个小钱,但全是求爹爹,告奶奶,求出来的呀。你们看我这腰,整天哈着,都直不起来了。”史小波也叫起了苦。
“得,开起了诉苦大会。”陆三丫笑嘻嘻地说:“看来,就我这个售楼的风光,大把赚钱,潇洒消费。”
“嘻嘻,三丫,还有一条你忘了。”易文墨提醒道。
“哪一条?”陆三丫不解地问。
“与狼共舞。”易文墨幽幽地说。
“姐夫,你说对了。自从你进了陆家门,我们陆家姐妹就与狼共舞了。”陆三丫用筷子照易文墨的胳膊抽了一下。
“三丫,你跟我到楼上去一下。”张小梅说。
“三姐,你又怎么啦?”陆三丫不满地说。
“我让你到楼上去,是想跟你说几句悄悄话。”张小梅板着脸说。
“三姐,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今天累了,爬不动楼梯了。”陆三丫知道:张小梅见自己打易文墨,又想教训自己了。
“你走不走?”张小梅严厉地说。
“三姐,您这么凶干吗?去就去。”陆三丫眼睛珠子一转,驯服地说。
张小梅说:“跟我来。”说着,往楼上走去。
陆三丫嘴里应着:“好,好,好。”只见她一个急转身,朝饭店门外跑去。边跑边说:“三姐,我有点急事儿,去去就来。”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影儿了。
张小梅回头看看,笑着说:“哼!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跑,少不了挨我一顿打。”
史小波吃惊地问:“小娘子,你敢打三丫?”
“怎么不敢打。她是我妹妹,我当姐的,难道不能管教她?”张小梅说。
“小娘子真是威风八面啊,连三丫都怕您,行!”史小波赞叹道。
“我最见不得三丫欺负易哥,就是对儿子女儿也不能这样呀。她这个毛病要不得,我非让她改过来不可。”张小梅气愤地说。
“小娘子,你别生气。三丫就这脾气。其实,要说她欺负我,也有点言不符实。”易文墨劝说道。
“易哥,您也太老实了,怎么能心甘情愿让三丫打呢?”张小梅气呼呼地说。
“哎呀,打几下,也掉不了一两肉。”易文墨满不在乎地说。
“她打您,我就是看不下去。”张小梅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