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晃了晃帐本,意味深长地说:“别小看了这个破烂帐本,它可以起到四俩拨千斤的作用。”说到这里,易文墨压低声音,附在张小梅耳边说:“你能否混进陆家,全靠它了。”
“靠它?”张小梅瞥瞥嘴,不以为然地说:“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用。”
“小娘子,你就静待佳音吧。”易文墨得意地笑了。
“好,我等着易哥的好消息。”张小梅不知道易文墨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相信易文墨的智慧和才干,在她眼里,易文墨就是完美无缺的好男人。
易文墨离开张小梅家后,直接去了学校,他还需要在帐本上做点手脚。
一连几天,易文墨都模仿着张小梅母亲的笔迹,直到模仿得足以乱真了,他才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易文墨又精心调配了和帐本里字迹一样的墨水,然后,他在挑选好的一页帐本上,写下了这么几个字:“姓陆的,你害死我了。”
写完后,他往字上抹了点面粉,这样,新鲜的字迹就变得陈旧了。
易文墨不放心,又单独让这几个字晒了几天大太阳。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易文墨开始演一场大戏了。
这天,易文墨一回家,就大惊小怪地嚷道:“大丫,二丫,不得了啦。”
大丫闻言,慌忙从卧室里跑出来,问:“文墨,又出了啥事?”
二丫也从厨房里探出头,问:“姐夫,怎么啦?”
易文墨招招手,说:“你
俩快过来。”
大丫二丫忙不迭地凑过来。
易文墨从公文包里掏出张小梅母亲的帐本,说:“这是张小梅母亲的遗物,张小梅费了老鼻子劲,才从杂物堆里翻出来。”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陆大丫急切地问。
易文墨翻到造假的那一页,指着那一行字,说:“你们看,从这几个字里能悟出点什么?”
陆大丫拿起帐本,仔细看了看,惊叫道:“妈呀,这分明是在报怨老爹呀!”
陆二丫也看了看,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简直就象电视剧一样呀。我看这上面姓陆的’三个字,毫无疑问是指老爹。”
易文墨趁热打铁地分析道:“如果单凭这句话,还很难断定说的是老爹,但是,好几个因素叠加到一起,就有大文章了。”
陆大丫插嘴道:“文墨,你快说说,还有哪几个因素?”
易文墨清了清喉咙,井井有条地分析道:“我觉得,还有三个因素。一是张小梅长得象老爹,尤其是那奇特的鼻子。二是年龄符合,据老妈说,老爹是她怀二丫时出的轨,也就是说,私生女应该比二丫小几个月。我问过张小梅了,她比二丫小五个月。三是老爹说那女人姓徐,张小梅的母亲就姓徐。如果把这几个因素综合起来分析……”
陆大丫兴奋地打断易文墨的话,说道:“这四个因素结合起来,就完全能对上号了。”
“照这么看来,张小梅真是咱
们同父异母的姐妹了。”陆二丫欣喜地说。
“我早就跟三丫说,让她别跟张小梅吵闹,果然被我说中了,看来,老天有眼,把这个妹妹送到我们身边来了。文墨,你快给三丫四丫打电话,让她俩赶快过来一趟。”陆大丫兴高采烈地说。
三丫四丫急匆匆跑来了。
三丫一进门,就大吼大叫道:“老板娘真的是我亲姐姐吗?”
陆大丫说:“完全可以断定:她就是你亲姐姐。三丫,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吧,让你别跟她针尖对麦芒地闹,免得日后搞得尴尬,我说准了吧?幸亏你听了我的话,最近跟她关系缓和一点了,不然,见面多难堪呀。”
陆三丫说:“大姐,我又不是猪脑袋,当然也考虑到这一层了,前几天,我俩还牵手了呢。”
“三丫,算你明智,转弯转得快,不然,你下不了台呀。”陆大丫横了陆三丫一眼。
“姐夫,你再跟我和四丫说说,断定张小梅是我亲姐姐的依据。”陆三丫还有点半信半疑。
易文墨又拿出张小梅母亲的帐本,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陆三丫仔细看了看帐本,皱着眉头说:“那女人既然这么恨老爹,为何不找老爹的麻烦呢?按常理说,即使不报警,也得找老爹要点赔偿款呀。”
“三丫,你设身处地想想:她敢找老爹的麻烦吗。”易文墨说。
“为什么不敢找?”陆三丫不解地问。
“那女人是黄花闺女,
一旦被强暴的事情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她被老爹强暴后,本想装作没事儿一样,但是,又发现怀孕了。那么,捂住这个事情的最好办法就是赶快嫁人。那女人很聪明,她就是走了这着棋。”易文墨说。
“那她嫁人后,也可以拿这个女孩来要挟老爹呀?”陆三丫还是难以理解。
“她要挟老爹,被老公知道了怎么办?所以,那女人选择了逃避。只当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易文墨叹息着说:“虽然她让这件事儿烂在了自己肚子里,但她心里苦呀,难免会发泄一番。于是,就在记帐本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陆三丫对那女人很同情,但是,他无法过多谴责老爹,因为,老爹毕竟是在醉酒后干的傻事。不过,老爹还算有良心,寻找了这么多年,还靠打夜工挣了十万元钱,希望给那女人一点补偿。
陆三丫想了想,慢悠悠地说:“姐夫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蹊跷?”陆大丫急忙问:“三丫,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
陆三丫拍着帐本说:“这几个线索中,最重要的线索就是帐本上的这几个字。我感到奇怪,明明是记帐用的本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写上这么一句话。假若这是日记本,那就不足为奇了。”
易文墨知道,陆家最难对付的就是陆三丫,果然,她开始发难了。
“是啊,经三丫这么一说,我也觉
得有些怪怪的了。”陆大丫附和道。她望着易文墨,问:“难道你没觉得奇怪么?”
易文墨笑了笑,解释道:“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所以,就不会感到奇怪了。你们只看了这一页,当然会觉得不可理解。”易文墨说着,翻了几页,说:“你们看,类似这样发泄情绪的情况,还有好几处呢。所以,这个记帐本还兼有日记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