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这一万元钱,算我下的定金。”易文墨说着,把一万元钱又抛给陈侦探。
陈侦探接过钱,犹豫地说:“您还没说什么事儿,我怎么能收定金呢?”
“哎呀,我俩是不打不相识嘛,老朋友了,我不多这一万元钱,你不少这一万元钱,所以,就别在钱上纠缠了。”易文墨爽快地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等你考虑好了,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了。”陈侦探放下个大包袱,顿觉浑身轻松。他看看手表,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易文墨伸手一拦,说:“您比我年龄大,我就称您老哥吧。既然咱俩有缘份,一起吃个晚饭吧,算我请老哥的客,怎么样?”
“你都喊我老哥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老弟,我赏脸。”陈侦探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易文墨竟然是这么个收场,本是仇家,一眨眼却成了朋友。
易文墨挑了一家干净的餐馆,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几瓶啤酒。
“老弟,你这是在笼络我呀。”陈侦探仰起脖子,灌了一瓶啤酒。
“实不相瞒,我不敢,也不愿意得罪你。”易文墨坦诚地说。
“好,我这个人最喜欢直爽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陈侦探拍拍易文墨的肩膀。
“老哥,你这人怪得很,好象跟我前世有冤,今生有仇似的,死盯着我不放,究竟是为什么?”易文墨饶有兴趣地问。
“敞开窗户说亮
话,我死缠着你,一来,在你手里栽了,不服这口气。二来,我觉得你肯定有情人,迟早会被我抓住把柄。”陈侦探一点也不隐讳。
“哦,原来如此。”易文墨不得不承认,陈侦探推测得没错。
“老弟,你也跟老哥来句痛快话:你到底有没有情人?”陈侦探追问道。
“老哥,我佩服您,眼睛够毒的,哈哈……”易文墨开怀大笑起来。他的一句夸奖,等于是承认自己有情人了。
“行,老弟,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至少,证明我还不笨。”陈侦探总算释然了。
“老哥,坦率地说,你不但不笨,还够精的了。天下的侦探要是都象老哥一样,那恐怕没人敢搞外遇了。”易文墨拉着陈侦探的手说:“老哥,莫把老弟卖了哟。”
“老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以为我只认钱。我跟你说,在我眼里,义气比钱重要一万倍!”陈侦探拍拍胸膛。
易文墨嘻嘻一笑,说:“我要是不相信老哥的为人,也不会交您这个朋友了。”
陈侦探试探着说:“老弟,我心里有几个疑团,不解开憋得慌。”
“您只管问,我会有问必答。”易文墨爽快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俩是弟兄了,客气个啥,有话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您的情人住在大溪路附近吧?”
易文墨点点头。
“您不止一个情人吧?”陈侦探又问。
易文墨又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我想慎重地提醒老弟一句:您得提防着那个小姨子陆三丫,她好象对您很有成见。而且,这个女人太精明。”陈侦探好心好意地说。
“谢谢老哥的提醒。我这个小姨子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我已经把她搞定了。”易文墨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两个月来的“跟踪风波”终于结束了。
陈侦探看了看手表,略带尴尬地说:“七点多了,我得赶快去还这一万元钱。不然,误了点,我说出的话就掉到茅坑里去了。”
“还钱?”易文墨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陈侦探现在手头够紧的了。
“不瞒老弟,这一万元赌注是找朋友借的,说好今晚八点前归还。原以为会赢了你,没想到……”陈侦探讪笑着说。
“哦,原来如此。”易文墨想:这老哥被我整得大惨了。
“老弟若不把这一万元钱还给我,我今晚非得愁死了。唉!老弟挽回了我的脸面呀。”陈侦探感慨道。
“不就一万元钱嘛,何足挂齿。”易文墨挥挥手。
“俗话说:有钱是男人汉,没钱是汉子难。这两个月,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我辞了职,一分钱没赚到。我老婆又突然下了岗。前天,我岳父心脏病犯了,又住进医院,唉!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陈侦探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哥,别丧气,没有过不去的坎,困难都是暂时的,挺挺就过去了。要说呀,您的一部分困难也是
我造成的,所以,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老哥,这样吧,我先借给您三万元钱,救救急。”易文墨歉意地说。
“哎呀,老弟,您这是雪中送炭呀,太谢谢您了。以后,老弟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凡是我能办的,决不会推辞。”陈侦探紧紧抓住易文墨的手,使劲摇了摇。
“老哥,您先把这一万元钱还了。那三万元钱,我马上给你拿来。”说完,易文墨给史小波打了个电话。“老弟,我现在有急用,想取出存在你帐上的三万元钱,方便吗?”
史小波嗬嗬一笑:“我对老哥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我马上叫会计到自动柜员机上去取钱。你定个地点,我让她给老哥送过去。”
“那就让她九点钟送到我学校门口吧。”易文墨挂断电话,对陈侦探说:“九点钟,在我学校门口见面。”
三万元钱准时交到了陈侦探手上,陈侦探掂掂钱,一语双关地说:“份量重得很呀。”他拥抱了一下易文墨:“老弟,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以后看行动吧。”
易文墨说:“老哥,钱不够,只管开口。”
望着陈侦探远去的背影,易文墨沉重地摇摇头。他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昨天你死我活,今天亲密无间,明天呢?希望明天能够患难与共,他在内心祝愿道。
史小波来电话了:“老哥,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易文墨的语气很轻松。
“老
哥,这么晚,突然要钱,有什么急用,莫非有人敲诈你?说实话,你打电话来时,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你被绑票了。”
“嘿,没听说绑穷教书匠的票,除非绑匪脑袋瓜子里进了屎。”易文墨嘿嘿笑着。
“老哥,您现在已经不是穷教书匠了,好歹也算是个小款爷了。”史小波笑嗬嗬地说。
“小款爷?你也把款爷看得太不值钱了。我要是算得上款爷,那款爷就不值钱罗。”“老哥,你还没回答我呢,要钱究竟干什么?”史小波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