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满,我找了老半天才找着这么一间房。”
庹君皓在电话那头,实话实说,界山寨的房源其实在这个日子,已经进入了淡季,听说夏天的时候房价更贵,也更供不应求。
很多来界山寨旅游的人,都是要提前预定旅行社,更有不少的旅行社,会提前半个月,和界山寨的运营团队对接,直接订好半个月后的房间。
像是庹君皓这种,来了直接就能订到一个房间的,那真是自界山寨开发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何春花怒骂了一句娘希匹,她家的吊脚楼她知道有几个房间的,这每个房间每天都客满,一天下来的房费,都够她老公在外面打一个月工了。
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何春花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她在电话中,对庹君皓说道:
“那这样,我明天就动身来界山寨,正好趁着过年,你帮我去找六爷给个说法,这大过年的,真是撕破脸了,我也要把我家房子要回来。”
利益驱使着何春花一定要回自己的吊脚楼,她才不想跟庹泽洋一样,苦哈哈的在界山寨做个小生意呢,虽然听说在界山寨卖小饰品,好像生意还不错。
但是生意再好,那要自己劳作啊,还要进货出货,每天站在一个小摊子前面笑脸迎人。
怎么都挡不住躺在家里,开民宿轻松赚钱。
所以何春花和庹君皓谈妥了,第二天一早就往界山寨赶,这后天就要过年了,每天往界山寨去的大巴车班次虽然减少了,却是没有停止运营,早晚还有两趟车可以去往界山寨。
但班次的减少,并没有阻止人们去往界山寨的热忱之心,反而往界山寨去旅游的人更多了。
钱多多的运营团队,给界山寨开发了不少好项目,越是逼近年关,什么舞龙舞狮跳大神上刀山下火海,还有什么各种根据当地传说改变的舞台剧,都在界山寨轮番的上演。
所以周边镇县和市的人,都爱往界山寨里来。
有钱人放假了,当然是去找明星消遣岁月,但普通工薪阶层放假了,大概会带着一家老小这里走走,那里走走的。
都是娱乐一下自己的身心,为一年到头,工作忙碌了一整年的自己,寻点儿乐子。
在何春花还没有到达界山寨的时候,庹君皓一早上,就穿过正在跳大神的打谷场,往六爷的家里去。
如今的界山寨,哪儿哪儿都是人,联邦的人,做测量的人,附近来一日游的散客,旅行社组织的夕阳红旅行团,留在界山寨写生拍摄,根本不愿意回家的艺术家们,把个界山寨围得是水泄不通。
六爷正在家中院子里劈柴,院子外面有台摄像机架着,是某个纪录片的导演,说要给他拍个人物专访。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六爷同那导演说,只要不妨碍他,不拍他拉撒睡觉,就随便那玩意儿怎么拍他吧。
所以六爷都已经习惯了,自己院子外面架着个摄像机,他自劈他的柴,完全将那台摄像机当作无物。
庹君皓笑着走进院子的时候,六爷也就回头看了看他,然后点头,问道:
“君皓啊,听说你昨儿就回来了?”
“是啊,昨儿回来,先去了几个平日关系还不错的人家里转了转,后来见天儿晚了,就没来拜访您。”
庹君皓站在六爷家的院子里,话是这样说,但是一点儿都没将六爷放在心上的感觉。
他一个已经离开了界山寨的外人,想要在界山寨行事便宜,其实最先来拜见的,应该是六爷。
什么叫做先去了几个平日关系还不错的人家里转了转?语气之轻慢,一点儿都没将六爷这个界山寨族长放在眼里!
这个庹君皓自觉自己已经变得特别牛叉了,他是省城人,是大明星的哥哥,犯不着给一个乡旮旯里的穷族长面子,在回界山寨之前,能够给六爷打个电话,已经是很给六爷面子了。
而六爷呢,一听庹君皓这样说,便放下了手里的斧头,招手,让庹君皓走近他一些,两人站在满是白雪的院子里,六爷道:
“你现在是省城人,自然不必卖我这个面子了,我也不需要你尊我重我,你只说吧,这大过年的,你不在省城好好的待着,是为什么回来?”
“呵呵呵,六爷,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儿一大早的,可不是来拜访您了嘛?!”
庹君皓笑得有些自得,心想着这个六爷还是懂事儿的,知道现在世代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以自己的族长身份拿乔了。
现在这个年代,当然是谁有钱谁是大佬,谁还在乎一个乡旮旯里的族长不族长呢?
然后,庹君皓不等六爷开口说话,便摆出一副大老板的姿态来,继续说道:
“本来呢,我回来其实是为了何嫲嫲,想同她说个情,让您居中调和一下,把何嫲嫲家里的房子还给她,现在又多了一样事儿,是关于我们寨子下一届金花的事情。”
庹君皓说得很理所当然,字里行间都是一种主人的态度,来谈论界山寨内部的事情。
六爷便是笑着回头,问道:
“你说何春花的吊脚楼?她不是白纸黑字的卖掉了吗?”
关于这个事情,六爷心中只怕是比庹君皓更清楚,在庹君皓被何春花请动之前,其实何春花已经在界山寨闹了很长时间的事了。
她在此之前,几乎根本不做什么正经事,整天往界山寨跑,如今留在界山寨的每一户人家,都被何春花骚扰过。
一开始大家还听何春花发过几句牢骚,但是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的品出那个味道来了,何春花明着在发牢骚,实际上,暗地里是在怂恿大家帮她去搞事。
就如她怂恿了庹泽洋那些人,跑到秦予希家里闹事,想要道德绑架秦予希,让秦予希去给她把吊脚楼要回来。
她也去道德绑架过界山寨的每一户人家,甚至钱多多及其工作人员,她一个都没放过的去闹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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