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玉莲是坐战备飞机,由东山驻防点送过来的,所以郝仁也给陈玉莲做了一套全身检查,费用由东山驻防点报销。
苏木涣这边更不用说了,伤得这么严重,得重点治疗。
郝仁有些精瘦,冲秦予希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脸皮笑出了一条条的褶子,斯斯文文道:
“苏木涣这边,除了脑部外,其他方面的问题都不大,脑袋也做了扫描,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瘀血、或者脑部损坏的地方。”
闻言,秦予希松了口气,却又听郝仁说道:
“不过他现在还在晕迷中,这个现象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还在晕迷中吗?那他…会不会成为植物人?”
秦予希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苏木涣成了植物人,那她的罪过不是大了?好好一个天才摄影师,跟着她进了山区,却成了植物人,秦予希该怎么跟苏木涣的家人交代?
“这个说不好,没准儿很快就醒了,没准儿会睡很久。”
郝仁也觉得苏木涣的这个问题很棘手,但现在距离苏木涣滚落下山还没到24小时,很多事情都不能过早下定论,他便是对秦予希劝道:
“你先通知苏木涣的家人,让他的家人过来一趟,我们这边也需要跟他的亲属沟通一下。”
然后,郝仁话锋一转,对秦予希严肃的说道:
“另外一个,就是你外婆的问题。”
“我外婆的问题怎么啦?”
见郝仁这样的严肃,秦予希心头一跳,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来。
“你外婆的胸腺,有个小肿瘤,米粒大小,现在来看问题不大,发现得也比较早,不过我建议,这个最好是动手术割下来。”
“米粒大小的肿瘤?”
秦予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
“我三四个月前,才带我外婆做过胸腺b超,那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也吃药控制了啊。”
“这个事情是说不好的,没准儿给你们做胸腺b超的那个医生不专业,或者b超机器太老旧,没发现这个小肿瘤。”
郝仁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来,拿出了陈玉莲的胸腺b超,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小阴影,对秦予希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癌,只能切出来才知道,我推荐你去综合医院的赵仙芝赵医生那里,她对胸腺肿瘤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如果你决定要动手术,赵医生也是一把好刀。”
秦予希点头,赵仙芝她是认识的,的确是一名好医生没错,不管陈玉莲的胸腺里,那个小肿瘤是个什么东西,能切出来这是最好的。
然后郝仁就开始帮秦予希联系综合医院那边,秦予希则走出医生办公室,开始给许美丽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秦予希说话,许美丽那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炸了。
只听得许美丽问道:
“予希,你和苏木涣那头猪,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道我们的杂志,已经卖到脱销了七八次,工厂连夜印刷,印刷厂那边的工人都要罢工不干了吗?天啦,我要照片,你们那个庹灵韵,你赶紧给我弄到省城来,赶紧的,我要签下她做我们的专属模特。”
秦予希:“……”
“还有,苏木涣要的助手,胶片相机,我已经派人送到水镇上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接人?天啦,我都不知道现在是要你们回来,还是要你们继续待在界山寨,给杂志社拍照片了,还有,我把庹灵韵的照片送去帝都参加《最美杂志封面人物》的比赛,已经杀进决赛了。”
许美丽在手机那头越说越兴奋,让秦予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等许美丽的话告一段落后,秦予希才是缓缓的,心情沉重的说道:
“主编,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先别急,苏木涣他…从山上跌下来,现在在省省区医院了。”
“什么???”
许美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踩着的高跟鞋一崴,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尖锐的疼痛感,但是许美丽也是顾不上了,急切问道:
“医院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问到了地址后,许美丽赶紧打了个出租车,一瘸一拐的上了车,往省省区医院跑。
已经临近了中午,秦予希在省省区医院的大门外,充满了焦躁的走来走去,见许美丽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她急忙迎了上去。
“苏木涣他果真是一头猪吗?”
许美丽来不及和秦予希打招呼,一瘸一拐的往医院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骂,
“我说他是一头猪,他还真是一头猪,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能从山上跌下来,简直是气死我了。”
秦予希扶着许美丽,难得见到许美丽这样不顾形象,心中有些惊诧,将许美丽带到了苏木涣的病床外面,想等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给许美丽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但是苏木涣的那房门,却是突然被拉开来,秦予希和许美丽两人,同时一愣,看着门内,穿着病号服的苏木涣。
苏木涣赤脚踩在地上,也看着秦予希和许美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一股懵懂的光芒。
“主编,你怎么在这儿?”
苏木涣奇怪的看着许美丽,又看向秦予希,问道:
“我不是在寨子里吗?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是医院?”
“是啊,你从山上跌下来了啊。”
秦予希看着苏木涣,也是一脸的奇怪,问道:
“医生不是说你还要过一段日子才会醒吗?你怎么就醒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吧?”
“没有,我怎么了?”苏木涣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我怎么穿成这样了?”
“你从山上跌下来了。”
许美丽着急的上前,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苏木涣缺胳膊少腿的,身上也就一点擦伤什么的,顿时松了口气,一跳一跳的转身,走到了走廊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我从山上跌下来了吗?”
苏木涣伸手,摸了摸自己缠了纱布的脑袋,一脸懵逼,
“我这是得有多不小心啊,居然还能从山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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