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不走,死也不走
阿四再没多说,又甩出一个揉皱了的纸球,转身进了屋,将门反锁,又将窗户全部遮住。
云念怔怔地打开纸球,是她亲笔的纳兰性德悼念亡妻的情诗。
阿四的意思,是认为诗里怀念的是平远世子吗?
云念看向石桌上的包袱。
一打开,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一百两银票,旁边放了些放得住的糕饼和小鱼干。
看起来像是给她和鱼头的盘缠。
底下还有几件衣裳,包括秦淮送她的那件裙子。
衣服下面,藏了一张真路引,是以村子名义开的,申请人是秦淮。
云念小脸顿时皱起,气得狠狠一跺脚。
“喂,你要走吗?”鱼头跳到石桌上,一屁股坐在包袱上。
“你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云念斩钉截铁地说道。
快步走到窗边,云念敲了敲窗户,里面帘子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
在阿四震惊的目光里,云念三下五除二,将两张路引撕了个粉碎。
“好啦!我哪儿也去不了啦!”
云念潇洒地拍拍手,扭头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中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屋内,阿四甩开帘子,冷哼一声。
“这臭丫头竟然把路引撕了!”
寒子秋施针之余,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就说阿念姑娘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主子都被气吐血了,你还替她说话!”阿四愤愤不平。
“他是心有郁结,和药性相冲才会吐血,并不是怒极攻心。根本没人惹他生气,是他自己多思多虑导致的。”寒子秋淡淡道。
阿四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抱着长刀靠在角落里。
“我劝你以后对人家客气点,就照你主子现在这副德行,怕是没多久你就得喊人家一声嫂子。”寒子秋轻轻拔开一枚银针,轻声细语道:“秦淮一旦在乎什么,便会不顾自己身体,从小是这样,现在对阿念也是这样。”
阿四不服气地瘪嘴,眼神却扫了眼外面示威似的某人。
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
云念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夜。
凌晨时分,房门打开,寒子秋疲惫地走出来,目光触及她,微有惊讶。
“你怎么还在?”
云念应声站起,对着寒子秋的闻声细语,忽然嗓子一噎,鼻子也跟着泛红。
“你别哭啊,有我在秦淮不会有事的。”寒子秋苦笑一声,有些手足无措,“我照顾里面一个已经够累了,你可别再让我多费心。”
云念垂着头,使劲儿摇了摇。
她一见到寒子秋便想哭。
“秦淮到底怎么了?”云念喃喃着问道。
“肝火太旺,药性相冲,吐了好大一口血直接昏过去了,这次他可是真的生了大气。”寒子秋微微叹气,接着道:“我足足施了三套针才勉强吊起他的精神,他若再不醒,明早我要拿针刺他的指尖放血刺激他。”
云念傻愣住,轻声问道:“这样不疼吗?”
“就得疼他才能醒啊,若再不行我只能下刀子了。”寒子秋又是一声叹气,面上尽是不忍。
云念惭愧的低下头,两滴泪珠子瞬间滚了出来。
“我真没气他,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阿念姑娘,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阿四说秦淮是从宋逸那里知晓你的身份。”寒子秋顿了顿,有些为难道:“这种事,怎么能叫秦淮从别人嘴里知道呢,姑娘以为秦淮这么久都没查出你的底细,真的是查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