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卿棠来说,现在在整个桃园镇上,就没有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这个冬日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只觉得这漫长的冬季,着实令人害怕。
无止境的恐惧无一不笼罩着他们,叶卿棠努力的打起精神,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等到缓和过来之后,叶卿棠便又支起了义摊。先是给那些颠沛流离的人布粥,又给他们治疗伤口。
冬日是漫长且寒冷的,可瑞雪兆丰年。每一场大雪过后,恰好象征着来年能够有好的收成,能够有好的结果。
就这样,边境的暴乱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叶卿棠也从一开始的害怕,逐渐到麻木和习惯。
可就算这个冬日再寒冷再漫长,也终将有过去的时候。眼瞧着匈奴褪去,百姓们的伤亡也逐渐变少,流民也逐渐的消失,叶卿棠那颗悬在头顶的心,也终于能够放下来了。
“解意姐,我今日就要搬回去住了。这段时间多亏你的照顾,卿棠感激不尽。”今日,司马长赢终于可以安心回家,叶卿棠当然也是要回家住的。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的?不过就是在我家住几日而已,你若是愿意,一直住着都可以。”乔解意笑着摇了摇头,帮着叶卿棠将东西给搬回了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桃源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司马承锦自然是又重新回到了学堂上课,叶卿棠是将人先送去学校之后才回的家。
一推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司马长赢现在应该正在家中打扫卫生才对,可此刻却一身血迹将一男子搬到床榻之上,神色凝重。
【卧槽?奇云楚咋变这样了?】
【看来京城的情况,并没有比边境好上多少。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呀。】
【也不知道他们所找的三皇子怎么样了?司马长赢不是要靠着他翻案吗?若这个三皇子出了事,那司马长赢这辈子就完了啊!】
【应该会有转机的吧?司马长赢可是男主啊!男主就该是那种,历尽千辛万苦,艰难险阻也会获得成功的人啊!】
【加上女主又是那种锦鲤体质,就算是旺不了夫,也能够尽量的给予自己的帮助,应该不会变成最惨男主吧?】
啧,你才不旺夫,你全家都不旺夫!
气死了,气死了!叶卿棠虽然很清楚,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可一看到那些弹幕,她还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我想着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去镇外巡查,一圈之后刚打算回家,便在城外的墙角下看到了他。索性伤的不重,应该只是体力不支晕倒过去了。”
司马长赢长叹了口气,他毕竟不会医术。面对眼前的状况,他无外乎适用自己以往的经验评断榻上之人的情况。
“所以你前段时间,一直得不到京城的消息,就是因为奇云楚遇害了是吗?若被人追杀且没有任何辅助的工具,从京城到桃园镇是需要个把月的时间。”
叶卿棠皱着眉快步走进家中,神色严肃的关上房门之后,便走到榻边给奇云楚诊脉治疗。
“如同你所说的一般,他只是体力不支昏过去了。身上的这些不过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奇云楚的身子好的很,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他们担忧的,并不是眼前之人的身体情况如何,而是京城此刻的局势,不知道在这一个月内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等着吧。”司马长赢有些担忧,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就算奇云楚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一整个月都没有动静,怕知道的动向也没有多少。
奇云楚是在当天晚上醒的,他看着眼前漆黑的环境,观察了许久,才缓慢的从床榻上起来。
虽然今天晚上他们俩都在家里,可却格外默契的都没有掌灯。若不是听到从床边传来的动静,他们甚至都不打算点灯。
随着屋内,因为烛火的照耀逐渐明亮起来。奇云楚终于看清了这里的环境,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安定了下来,长舒了口气后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何时发现我的?”奇云楚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慌乱,想要用愉快且轻松的语气,当做就和平日一样。
可他颤抖的手,还是明显的让叶卿棠和司马长赢发现了。
司马长赢原本是想问些什么的,却被叶卿棠拦了下来,她半眯着眸子,直接挑破了奇云楚的心绪。
“说说吧,你在各地都有那么多的铺子,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随便找一家铺子拨点钱,都不至于这样吧?”
“要杀我的人权势滔天,他很清楚我的所有产业。我连马车都不敢坐,甚至连匹马都不敢买,你说我又要找谁去拨钱呢?”
奇云楚苦笑着低下了头,他算是发现了一点。他们夫妇俩比起扎心来说,叶卿棠好像比司马长赢更厉害。
毕竟以一本正经的说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这种事,不会出现在司马长赢的身上。
【虽然这个时候笑很不厚道,但叶卿棠真的不是在骂奇云楚是个废物吗?】
【好不容易做到这么多的产业,可临了逃跑的时候,却一家都用不上也不敢去用。不就是在变成法的骂他吗?】
是了,叶卿棠就是在骂他废物!
本来他们远在桃源镇上,所有关于京城的消息,就只能从奇云楚的身上得到。可现在倒好,他却也成为了那个逃亡的人,下场甚至比他们还要凄惨,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在京城惹什么事了?我记得你历来洁身自好,甚至都没有入官场,这样又为何会被七皇子盯上?”
司马长赢握住了叶卿棠的手,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不解的询问着。
“你可要记住,所有送到京城的货,都是从第一楼送过去的。所有的货品单,写的也是旁人的名字,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又是哪里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