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安静的办公室内，只听见钢笔敲击桌面发出的声音。
金属与实木碰撞敲击的声音，深深闷闷，带着摄人的沉。
夏界心里欲哭无泪，面上还要扯唇恭敬地微笑问：“纪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以前的女人，给我处理干净。”
“啊？”
不都处理好了吗？
夏界觉得纪非然是没事找事，但他不敢反抗，更不敢说。
纪非然不看他，很淡漠地下达指令，“有孩子的全给我拿掉，该补偿的补偿，我不希望她们上门纠缠。”
“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女人的心思，纪非然不懂，但他不是傻子。
纪非然的女人这么多，像现在网上闹事的货色肯定大有人在，他可不想处理后续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而且他真的没什么兴致给别人养女人养孩子。
“那要是生出来了呢？”
夏界话落，却见纪非然懒懒地半掀着眼皮，似笑非笑地问：“需要我教你做事吗？”
纪非然行事素来只看结果，最讨厌别人问他为什么和怎么办。
虽然没开口，但夏界隐隐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了“你是个废物吗”的意思。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从纪非然办公室溜了出来的夏界如重获新生，他深吸了一口，面色沉重地回了办公室。
刚巧遇上了越城，他做贼似地拉着他问：“越哥，纪总最近到底经历了什么？”
怪吓人的。
以前的他脾气不好，但是好伺候。
现在的他……
看似好伺候，实际上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君心难测，猜错了的下场参见已经被离职了的两位。
而且，现在纪非然要求还很高，并且丝毫不考虑员工的处境，直接不讲情面的一句“我只看结果”堵死你，你还不敢说话。
你想拒绝吧，他就冷冷淡淡地扫你一眼，语气散漫而平静道：“办不到？”
“那就把位置腾出来，让办得到的人上，公司不养废物。”
言语间流露出的“要你何用”的意思真的很扎心。
越城默然地看了夏界一眼，露出了一个同病相怜的表情，他沉痛地摇了摇头，“你见过纪总笑吗？”
前几天纪非然突然转性了一样，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
“把从我进公司以来历年公司盈利状况以及当前公司的经营状况汇报一下。”
越城记得那天是晚上，办公室静悄悄的，不少人都已经下班离开了，只有他陪着他加班。
当时纪非然看完资料以后第一反应是笑，越城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惊肉跳。
那时纪非然的神情，像是觉得可笑，但又觉得匪夷所思。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像是跨过寒夜而来，“你们是怎么做到公司利润年年下降的？”
财报在所有人看来没什么问题，年年利润不相上下，偶有下跌，问题不大，反正还赚钱呢。
但是在纪非然看来，这一整个公司的都是废物。
这么多人，全是吃干饭的。
不是一次半次，而是一年比一年差，那他们每年都在都在忙什么？
纪非然努力地想找出一丝这是前身故意营造的假象，实则在韬光养晦的证据。
但是实在抱歉，他只看到，不出意外，再过一两年这个公司会进入亏损的状态。
整个公司人员混杂员工质量参次不齐裙带关系厉害管理极度混乱。
没有战略目标，不总结不修正，典型的混吃混喝等死，下面的人……
呵！
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