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按常理来看,你的判断也没错,离索会做出这种布局明显有个人的情绪在里面的。”月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降了一个度,风弈说出的这句话有些试探的意思,月华的心思太过难猜。
“嗯。”月华半眯着眸子,没有多余的话,作为一个领导者,不仅是客观的因素,主观因素也是不能少的,否则很容易就会造成今天这种失误。
“我们和《超导核心》暂时性的结盟了,是两个公会的结盟,不过并不影响荣耀王座。”长歌当行适时的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和《超导核心》?这么快。”水月年华找了一张沙发坐下,对于这个消息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只有淡淡的惊讶。
“筹码足够。”月华给出的答案十分简单也十分直白,她抬起那张过于苍白的脸。
“距离下一场还有七天,我们的对手的资料已经发到你们的邮箱了,今天的队伍,稻花香和冷漠换,风弈和长歌换。”月华抬起手给每个人发了一个邮件。
“这个队伍有点意思,全是强攻系的骑士,一个远程也没有。”流火翻得最快,看完了所有人的资料他脸上也没什么紧张的意思,也是,从这个二货脸上看到紧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队长,这样配置的队伍能进入决赛,肯定是有压低的技能才能顶上来的,是哪一个?”作为下一场参赛的人员,长歌当行很用心,今天战场上琉璃月所面对的场面不是他想看见的。
“圣骑士,他有一个圣光庇护的技能。”月华打开了共享系统,手指点在角落里一个笑的很甜的娃娃脸男孩子身上。
“我仔细研究过这个队伍的视屏,虽然每一次这个护罩都像是这个剑骑士放出来的,但是剑骑士作为骑士中攻击最高的骑士,就算加点都放到这个职业上也不应该会有这么高的防御力,当然,并不排除有神器的可能。”月华指向了另一个人。
“神器的技能要比普通武器多很多,属性点的差距并不会差很大,相比于神器,我跟更倾向于,这个人只是个幌子。”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月华播放了这个队伍的几场视屏,每一次护罩放出来的时候,圣骑士都在剑骑士的不远处。
“队长,没有证据,我们的行动很有可能会导致全灭,这个护罩能够防住已知的所有攻击,你和风弈都不上场,DPS最高扇子属性会被圣骑士克制的很厉害。”长歌当行看完之后有些不同意。
“所以,长歌,你要试探出来,这个护罩究竟是圣骑士放出来的,还是剑骑士,对手是我们他们不会那么急着就放出这个必杀技。”月华没有反驳,队员的想法也是有用的,如果她想要的是一言堂,根本不用组建月卫,直接从易恒家拉几个人来,保证听话。
“队长,我觉得这场需要你上场。”长歌当行知道月华这是让他自己做主,但是谨慎习惯了的他再次试探了一下。
毕竟一个领导者最害怕就是手中的领导力被架空,就算月华不是那种人,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变。
“不必,我相信你。”月华的做法也十分简单,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一点的变化,说出的话却足够让人暖心。
长歌当行松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两声:“队长,不愧是队长。”就算外表再怎么冰冷,也无法改变内心的温暖。
长歌当行一直都是一个多疑的人,从一开始月华就看出来了,但是他对琉璃月的重视,明显可以超过他的疑心,如今,他一直都有的那份提防终于完全散去了。
“队长,关于下一场的擂台战我有些想法。”水月年华,自从加入了月卫,这个人的存在感就一直很低,很少听到他说什么话,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严肃,让人感觉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但说无妨。”
水月年华指着中心的弓骑士:“这个人需要盯一下,他曾与我交过手,很强。”
弓骑士和武僧PK,不是处于优势的,能让水月年华有如此评价,这个人定然是不简单的。
“弓骑士,你打不过?”我欲成王这个小屁孩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不仅是他,素衣青衫这几天也是闷闷不乐的。
一开口就是这么毒舌的话,月华都看出来了他的心情不好。
“不是打不过,而是我被他吊着走。”水月年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就严肃的一张脸更加硬了。
“啊!”我欲成王夸张的大叫了一声。
“矮豆丁,这个人你认识?”月华一把抓出了我欲成王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我欲成王的神情明显不太正常。
“算是吧,这个人也是隐藏种族,应该是有种族加成,所以才能吊着水月年华的。”我欲成王的表情十分不高兴,这个认识恐怕不是简单的认识这么简单。
“有仇?”月华歪歪头,如果是有仇的话,那这个人还真得好好看看了,一下子惹了月卫的两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华盟和西盟的探子。
“对,不过我也是因祸得福了,反正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我欲成王在月华手里老老实实的被吊着,也不挣扎,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好人姐姐,你放了小魔头吧,那个人是坏人,他想吃了我。”素衣青衫在一旁拽拽月华的袖子,大眼睛溢满了泪水,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华欺负他了。
“吃了你?”月华松开了手,素衣青衫不止一次说过这个词了。
“嗯,他没有我们好吃,总想吃了我们,还好遇到了小魔头,不然我就被他吃掉了。”素衣青衫的眼泪说掉就掉,一边掉眼泪,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说的吃,是指把你吃掉的那种?”月华皱起眉头,她一直都没有调查过月卫众人现实中的情况,素衣青衫和我欲成王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相比于月卫的其他人,他们反而更像是稚童,要幼稚单纯许多。
“好人姐姐,我不要跟他打,他是坏人,他会吃掉我。”素衣青衫哭的更大声了,手里抓着的月华的袖子都已经变形了。
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恐惧是真实的。
“矮豆丁,你们的身份是什么?”月华没有抽出自己的袖子,素衣青衫明显已经失控了,我欲成王的脸色也十分苍白。
“队长,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只有代号,连进入这个游戏都是被强行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和素衣都不知道。”我欲成王没有像素衣青衫那样失控他的脸上挂着几分颓废。
“我们生活在四面都是透明的墙壁里,他们每天都要给我们注射很多东西,还要从我们身体里抽出很多的血,他们说我们是最好的作品,我是一号,素衣是零号,因为我们是最好的作品所以不用被吃掉,剩下的都被他们吃掉了。”我欲成王握住剑柄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月华可以想象出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们是实验室的人。”月华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这倒是说得通,要说这件事情有多么残忍可怕,月华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她活的地方更像是个地狱。
“好人姐姐,我不要跟他打,他吃掉了好多人,吃掉了我的好多朋友,他们都还那么小,我不要。”素衣青衫还在不断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他们的话让整个休息室都静了下来,素衣青衫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这是强制下线的前奏,月华一直没有出声。
“先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我欲成王的身影也有了恍惚的状态,这两人的身体状况因为见到了这个人而出了问题,可见这个人对他们的影响有多大。
月华皱着眉头,不管这个实验室在进行什么惨绝人寰的实验,对于月华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两个实验体在自己的队伍里,队伍里的情况,那边的人肯定已经有数了。
匆匆下了游戏,月华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大小姐,你怎么了?”薇草正在治疗室配置药物,月华的突然闯入让他手里的药剂报废了一支。
“华盟和西盟,谁在做精神力的实验?”月华走到了治疗室,薇草正在准备的药物,是新型的精神力治疗药物。
“华盟一直反对这种没有人道主义的实验,实验室的话,应该只有西盟有。”薇草放下手里的试管,转过身来。
“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月华盯着眼前的一排试管。
“你上次说遇到了瓶颈,需要西盟实验室的一件东西是吧。”月华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些许肃杀。
“大小姐,现在对西盟下手,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两大联盟开战的事情,薇草也是知道的,此时月华身上的冷气让整个治疗室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他们已经先下手了。”月华转身离开了治疗室。
“等着,我会把那件东西拿回来。”
薇草在原地摸了摸下巴:“看来又有不长眼的在大小姐头上动土了,那件东西,可是西盟国库最深处的东西啊,大小姐这是准备一把端了吗?”
没有什么紧张的色彩,和两大联盟的碰撞,易恒家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薇草早就习惯了。
“看来这次要先给大小姐准备一些药物了。”每一次月华都是重伤回来的,薇草拿起一个试管。
“大小姐,这次也要,活着回来啊。”
易恒家机甲队所在地,一架神级机甲站在最前方,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机甲足有数千台。
“大小姐,已经集合完毕。”神级机甲单膝跪地,扩声器发出的声音铿锵有力。
“这次的目标是西盟的国库深处,这一战之后我们的立场会彻底改变,和一个联盟为敌,我们所需要的不只是这些,所以,阳,把光叫出来。”半空中的月华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笔直的双腿并在一起,手中的白伞虚虚幻幻,缭绕着一圈薄薄的水汽,和游戏里的投影灾难几乎是一个样子。
冰冷的目光,慑人的气势,原本的那股子仙气只剩下仙凡的距离感,飘渺,不真实。
“大小姐,易恒光领命。”另一架巨大的机甲落在面前,两个庞然大物宛如两只洪荒巨兽,月华在他们面前感觉十分渺小,似是尘埃于高楼的差距,姿态却一点都没有被比下去的样子。
“出发。”冰冷的声线通过神识传播到了每一个机甲士兵的耳朵里。
一架架机甲冲天而起。
“二小姐,大小姐这次的目标是西盟,看来她是决定了要偏向华盟这边了。”寒衣站在星神的身后,星神双瞳闪烁了一下。
“嗯,姐姐的决定是对的。”星神轻轻应了一声,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容。
“所以我做的未来的规划,都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了。”看着夜空中漫天的光线,这数量,星神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有些太多了,姐姐此次的行动是为了什么?西盟实验室放了实验体进月卫,就算是要救出这两个实验体也不用这么多的兵力才对,连一直雪藏的神级机甲光都出动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寒霜,精神力跟上阳的机甲。”星神转身回到房间,点开了远程作战系统。
“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耳朵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站在光的机甲上的月华沉下眸子。
“小星,听话,姐姐很快就会回来。”月华的语气放缓了一些,不愿意撒谎的她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姐姐,如果你死了,我会拉着西盟给你陪葬,我说到做到。”星神的声音阴冷的透着杀气,潜藏已久的东西在星神的心里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
“我不会,他没这个资格。”月华清冷的声音,把星神心底即将冲破屏障的黑暗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