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诺看着那对戒指,眼眶渐渐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扑到聂峥嵘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聂峥嵘手忙脚乱的收了戒指,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安慰她。
“怎么了诺诺,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对戒指,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去选,你别哭了,别哭了。”聂峥嵘一阵后悔,早知道她这么伤心,他就不欺负她欺负的那么狠了,可是,天知道他看到她有多么的情不自禁,她简直就是毒罂粟啊,沾上了就戒不了了。
“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峥嵘,你终于娶我了,我真的高兴啊。”尹诺眨着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聂峥嵘目瞪口呆,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给他设了个套?而他钻的心甘情愿的,就算被她耍了一圈,他也不舍得生她的气。
聂峥嵘的婚礼在三日后举行,可惜,云舒已经被玉笙箫强行拉走了,没能参加尹诺的婚礼,云舒不知道后悔了多久,每每提起这件事,就恨玉笙箫恨得咬牙切齿的。
尹诺没有怪云舒,还特意给她寄去了婚礼现场的光碟,随心和随意作为小花童,为尹诺拾着长长的裙摆,可爱极了。
婚礼结束后,消失了几天的凌寒出现了,他的脸上有丝丝颓废,看到可爱漂亮的随心时,眼圈蓦地红了。
他将随心带到一个空置的房间里,抱着她说:“随心,我是你爸爸。”
随心的睫毛长长的,眼睛澄澈乌黑,长的很像她妈妈,她妈妈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含雾笼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愁,那时候,他不理解她,甚至有些恨她,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他对她的伤害,总是剜心剜肺的疼。
爸爸?随心一头雾水,原来他们三个没有爸爸,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他们还很羡慕,后来有了一个爸爸,爸爸高大威武,十分好看,而且还很关心他们几个,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再后来,她和随意多了一个爸爸和妈妈,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关心他们,自然也是好的,现在,又出来一个爸爸,天,一个小朋友究竟可以有几个爸爸?无限多吗?
随心盯着凌寒,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爸爸,这个爸爸好帅啊,一点都不比笙箫爸爸和聂峥嵘爸爸差。
这么点儿的小朋友已经有基本的审美观了,懂得好看的人能够让人赏心悦目,有个好看帅气的爸爸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你是第三个爸爸。”随心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一根两根三根的数了三根手指头,竖起来给凌寒看。
凌寒当然知道她说的三个爸爸是什么意思,心里很苦涩,他对不起孩子的妈妈,孩子出生了,他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一直是别人养着他的女儿长大,他这个父亲的确不合格。
“随心,我是你唯一的爸爸,聂峥嵘和玉笙箫他们只是养了你一段时间,算是你的养父吧,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是你亲生的父亲。”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落寞,声音苦涩。
“哦,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吗?为什么?”在随心这么点儿的小脑瓜里,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流着他的血。
她想起生病时在医院输液的情景,血液是从输液的管子里流到她的身体里的吗?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因为,我放了一个东西在你妈妈的肚子里,你妈妈的肚子里就有了你,等你生下来,你的身体里就同时流着你妈妈和我的血,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凌寒觉得这么解释浅显易懂些。
“你放了一个东西到我妈妈的肚子里?那笙箫爸爸也放了一个东西到云舒妈妈的肚子里吗?那妈妈的肚子能放下吗?”随心好奇极了,放一个东西到妈妈肚子里就可以有她了,真是神奇。
“云舒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另外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凌寒想起顾暖,那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那样特别的气质,那样动人的风采,可惜,过去的他瞎了眼,或者说,他睁着眼,却不愿意去看,直到失去她,才发现她的好,可惜,后悔莫及。
随心更晕了,原来她不是只有两个妈妈,是有三个啊,据说还很美,在哪儿呢?
凌寒看着随心迷茫的眼睛,知道她是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于是他叹息了一声,在随心娇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随心,以后和爸爸一起过怎么样?”
随心皱皱眉头:“我还要和随风随意一起学习,一起玩呢。”
凌寒笑了:“我们家随心是个爱学习上进的好孩子,你当然可以每天和随风随意一起学习,玩耍,只不过,其他时间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爸爸保证,一定让你做最受宠爱的小宝贝。”
随心看着凌寒俊朗的面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呵呵的说:“好啊,以后我就和爸爸一起生活了,不过,爸爸,你能把妈妈找回来吗?”
凌寒脸色一僵,星眸中掠过一抹伤感,顾暖在哪儿呢?自从看到随心后,他就知道她并没有死,可是,她没有死却采用这样死遁的方式离开他,不就是代表着对他的失望和绝望吗?他还能找到她吗?即便找到了,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看着孩子水汪汪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他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爸爸一定会尽力的。”
随心开心了,拍了拍手说:“爸爸真棒。”
父女俩手牵着手从屋里走出来,屋外,婚礼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保姆发现随心失踪后,惊慌失措的到处寻找,惊动了正在敬酒的聂峥嵘和尹诺,两人连酒都顾不上敬了,忙着调监控,找孩子。
尹诺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聂峥嵘:“都是你个混蛋,好好的非要结什么婚,这下好了,随心找不到了,如果孩子丢了,我可怎么办?”
她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抱起随意,着急的问:“随心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随意皱着小眉头,心里也是着急的很,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随心了,疼的什么似的,如果随心丢了,他可是伤心死了。
“我就是去喝了一杯饮料,一转身,随心就不见了,妈妈,听说人贩子很快,偷了小孩子卖内脏,还把孩子们打残废了,让他们当乞丐要钱,随心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一想到这种可能,随意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尹诺一听,眼圈更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峥嵘,怎么办?我的随心呢?怎么办啊?”
聂峥嵘已经命人去调监控,又叫来酒店的保安询问,婚礼现场本来就人多,为了安全起见,保安都比平时增加了两倍,进进出出的人都会被询问,如果有个孩子被带出去,大家应该能看到才对。
大家没有看到,说明孩子还在酒店大厅里,聂峥嵘拍了拍尹诺的肩膀说:“诺诺,只要孩子还在大厅里,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你别太担心了,没事的。”
尹诺还是担心的不行,眼睛红红的,妆都有些花了,一群人都着急,忽然,王子言看到凌寒从楼上下来,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不点,不是随心又是谁?
“孩子在哪儿。”王子言长舒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尹诺提着婚纱的裙摆,穿着踢死牛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跑了过去,从凌寒手中抢过随心,怒瞪着他:“你干什么去了,带我女儿干什么去了?”
凌寒环视四周,发现关注这边发展情况的人还真不少,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话也不能直接问了,可是,他心里又实在着急。
于是,婚礼现场出现了一幕怪异的现象,凌寒一手拽了新娘子,一手抱着随心往楼上跑去,猝不及防的尹诺被拽的险些摔倒,可凌寒的力气太大了,她又挣脱不了,只得被动的跟着他跑。
聂峥嵘见状,急忙随后跟上,于是,狗血的宾客暗自猜测,难道,这是一幕两男争一女的狗血三角恋?
凌寒才不管四周怎么议论,直接冲到楼上刚才和随心说话的那个房间,聂峥嵘也冲了进来,还随手关了门,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关上门,总是好说一些,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即便聂峥嵘震怒了,也还是有理智的。
“你***要干嘛?”聂峥嵘对着凌寒一阵咆哮,如果不是随心在这里,怕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他都想一拳砸到凌寒的脸上了,居然在婚礼现场闹这么一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而且,尹诺什么时候和凌寒搭上线了?
都说吃醋的男人最没有理智,聂峥嵘现在就是个典型,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那三年中,尹诺曾经和凌寒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像颗炸弹一样,立即爆发。
凌寒没有理他,径自走到尹诺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问:“随心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