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为欢迎皇孙的归来举行了盛大的宫宴,就在皇宫里迎接外宾的大礼堂中,所有的大臣可以携带自己的家眷一起参加,几百号人聚集在宽敞的大厅里,光是人语声声,觥筹交错,就已足够的热闹了。
皇帝今天很高兴,陪着年轻人们待到了很晚,因为云舒生了随风的缘故,对给玉笙箫册立侧妃的事情倒也不那么热心了。
当晚最不开心当属皇后了,她老来丧子,还得强装笑颜面对慧妃的儿子和孙子,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家庭温暖是享受不到的,终其一生,后宫的女人得到的不过是到手的权利和家族利益。
虽然她的人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大皇子的死和玉笙箫有关,可是,老皇帝偏袒小儿子,不让继续查下去了,她的儿子就白白冤死,没人替他做主了。
天下哪儿有这样的事情?作为母亲,她奋斗一生,泯灭良心,背地里弄死了多少宫妃的孩子,不就是为了把她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吗?
到了现在,她的孩子一死,什么都没有了,既然如此,她便拼它个鱼死网破,什么礼仪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皇后含笑看着场中的大臣们凑过去巴结玉笙箫,那谄媚的嘴脸,她看着都恶心,曾几何时,那些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跟在她的皇儿身后的。
还有那个平民出身的女人,就因为生了儿子,便一步登天,前些天她想给玉笙箫册立侧妃,送几个侍妾,顺便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都被那一个小皇孙给破坏了。
老天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夺走了她的儿子不算,还要夺走她所有的希望?不,她不甘心,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董依云那个贱人,不过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勾了皇帝的魂儿,让他回了宫也不安生,整日惦记那个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甚至不近其他妃嫔的身,为了重新得到皇帝的宠爱,她不得已,才故作大方的做主将那个女人接回宫。
现在,她对自己当初的做法十分后悔,那是她已经生了大皇子,就算皇帝一辈子不理她,大皇子也是皇帝唯一的骨肉,董依云不回来,玉笙箫就认不回来,玉笙箫不回来,皇孙就是子虚乌有,哪里会有他们一步登天的机会?
皇帝扫了眼孤零零的坐在一边的皇后,毕竟是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妻,又刚刚失去了儿子,如果过于冷落她,他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于是,皇帝走到皇后面前,伸出手说:“皇后,天也不早了,你陪我回去休息吧?”
皇后站起来,眸中有泪花闪烁。
皇帝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再难受也没用,你要放宽心,笙箫两口子都是善良的孩子,以后一定会代替大皇儿好好伺候你的。”
皇后抹着眼泪,低头哽咽道:“皇上说的,我都懂,可懂是一回事,心里这道坎儿能不能过去又是一回事。不过,看到皇家有后,我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就知道你深明大义。”皇帝牵着皇后的手走出大厅。
皇后犹豫片刻,再次提起了给玉笙箫娶侧妃的事情:“皇上,皇室子嗣不旺,实在应该让笙箫广纳妃妾,多多开枝散叶啊。”
皇帝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董依云感情深厚,曾经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直到现在,董依云也是他心头最爱的女人,他的儿子和他一样,在感情方面属于一根筋,看上次玉笙箫的反应就知道,他对送他女人的事情,是极为反感的。
皇帝又想到自己的小皇孙那聪明的样子,觉得云舒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基因不错,如果玉笙箫实在不愿意另娶,就不如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皇后,这件事就暂时不要提了,笙箫那孩子对云舒感情很深,他刚回宫,如果强行逼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我怕他对我这个父亲有意见,对于子嗣这件事,让他们两口子多生就行了,我看云舒基因不错,随风就比一般的小孩子聪明多了,我很喜欢。”
皇帝一提到随风,那是满口的赞叹,皇帝素来威严,何曾表露过如此激烈的感情?便是大皇子出生,他也只是淡淡的开心,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随风面前。
原来,偏心和不偏心,是这样的不同。
皇后低下头,温顺的应了声:“是。”眸中却划过一抹狠戾的光。
云舒怕孩子们太晚不睡觉身体受不了,便提前带着他们离开了,只有玉笙箫陪着宾客们呆到很晚,回到家里时,一身酒气,脚步虚浮,明显的喝多了。
孩子们已经睡着了,云舒不放心,一直等着玉笙箫,看到他回家,这才算微微舒了一口气,刚才宴会上那情景,她算是看的清清楚楚,有多少名门闺秀眼巴巴的瞅着他,那样灼热的目光,看的她心里好难受。
如果玉笙箫今晚再不回来,她怕她会胡思乱想。
云舒走过去,帮玉笙箫解开西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一靠近他,酒气夹杂着香水味飘了过来,她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这说明,今晚有女人陪在他身边。
“喝完醒酒汤。”云舒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热了一下端过来,看着玉笙箫喝下去,等他的酒意稍稍过去一些,才蹙着眉头问:“今晚那位千金陪着你,身上的香味都飘出几十里了。”
玉笙箫松松领口,狭长的凤目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闻到醋味这么浓呢?”
云舒冷了脸,忽的站起来,转身就走,却被玉笙箫一把拽的跌坐到他腿上,那条不规矩的长臂便趁势环住了她的腰。
“放开。”云舒用力推开他,可女人的力气哪里能和男人相比,这样的动作,就相当于给你他挠痒痒,撩拨的他心痒痒的。
“乖,让我香一香。”玉笙箫凑过来,在云舒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赞叹:“还是我媳妇儿最香。”
“别和我嬉皮笑脸,老实交代,身上的香味哪儿来的?”云舒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追问。
玉笙箫脸色尴尬,想到今晚那一幕,他就有些心惊胆战,他在云舒耳朵上吹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媳妇儿,我真的没对不起你,今天晚上那些女人们真是太疯狂了,喝了点酒就直往我身上扑,幸好我躲得够快,不然,就不是身上沾点儿香味的事儿了,保不齐哪个还得赖着我为她们负责呢。”
云舒闻言,脸色变了变,本来好了一点儿的心情又坏了起来,她沉着脸,扭过头去,不理玉笙箫。
“媳妇儿,以后这样的场合我尽量不参加,就算参加也一定让你陪在我身边,让她们没有机会近身,你看好不好?”玉笙箫央求着说。
云舒本打算一晚上不理玉笙箫,却耐不住他一个劲儿的纠缠骚扰她,最后还是倒在温柔乡里,沉醉不起。
玉笙箫喝了酒后,体力更足,在那方面的需求更加旺盛,时间比平时长了一倍,直接做的云舒晕睡了过去。
来到京都后,云舒已经许久不做梦了,今天晚上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看到自己决绝的往前走,玉笙箫在后面拼命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醒来时,这个奇怪的梦还一直萦绕在云舒的脑海中,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和玉笙箫的甜蜜,总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下一瞬,这一切都会消失。
就算云舒神经大条,也难免患得患失,小说里看多了皇室的悲剧,她已经不敢太多的寄希望于玉笙箫身上,只能甜蜜一天算一天。
她早已打定主意,假如玉笙箫有了其他女人,她就自觉离开,给他方便,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枉相爱一场。
京都里有最好的学校,随风对上学十分感兴趣,因为年龄小,皇帝心疼他,便把学校里最出色的各科老师聘请到皇宫里,专门给随风进行一对一辅导。
虽然随意和随心也想听课,可惜,他们聪明是聪明,却终是没有随风大脑发育快,只能按部就班的学习自己该学的东西。
自从大皇子死后,皇帝就剩下了玉笙箫一个儿子,虽然这一脉人丁凋零,可皇室成员却一点儿都不少。
皇帝有三位弟弟,都是王爷,下面各自又有几个儿子,皇后恨玉笙箫恨得牙根痒痒,便把主意打到了那几位闲散王爷家的孩子身上。
京都北面四面环山,山林茂密,经常有野兽出没,轩辕皇室已经延续了五百多年,他们的祖先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尤其擅长骑射。
骑射这一习俗一直延续到现在,京都北面那片原始森林就是给皇室狩猎用的场所,虽说现在时代进步了,有些珍稀动物不能捕猎了,可那些不太珍惜的动物还是可以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