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死了,妈妈却要坐牢了,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了救妈妈,她前前后后跑了很多地方,大家都同情她们母女的遭遇,孤儿院的院长还帮她找了律师,最后,妈妈的死刑判成了无期。
继父死了,她把他那套房子卖了,在离那里很远的地方又购买了一套小的,就是云舒租的那套,她希望妈妈有一天出来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孤儿院院长供她读书一直到大专毕业,出来找工作时,因为她家庭的情况受到影响,刘玲总是找不到合意固定的工作。
挣得钱多数给母亲买了衣服和吃的,她舍不得妈妈在里面受苦,妈妈也很努力,从无期争取到减刑,再过几年就真的能出来了。
她已经有能力供养他们母女,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受人白眼,她要和她亲爱的妈妈永远的生活在一起,让她晚年幸福安康。
那段被继父压榨欺凌的日子里,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光是看他的眼色就能知道他今天心情愉快不愉快,然后努力做些讨好他的事情,让她们母女俩少挨一些打。
而那种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光在公司里用得上,现在也用得上,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位一脸伪善笑容的女人就是玉笙箫的那个姨妈,而她现在虽然面上一团和气,但心里还是存有芥蒂,或者说,对云舒深深的恨意。
刘玲不明白这种恨源于何处,如果她知道刘玲因为玉笙箫自杀的事情,估计就会明白这种恨意的来源了,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云舒,提醒她要小心了。
派对开得很热闹,大家都给足了吴茵面子,临到结束时,吴茵笑容可掬的对客人们说:“各位,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也谢谢你们的礼物,大家都是年轻人,还能耐着性子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我这心里真是很感激,如果艾米......唉,不说也罢,总之,希望大家以后常来。”
宾客散去,云舒和玉笙箫送了大家出来,刘玲悄悄问:“玉夫人,艾米怎么了?怎么没见那个狐狸精?”
她的嗓门本来就大,压低嗓门也还是很大,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就都听到了,向这边看了过来,云舒无奈的说:“艾米自杀了,就在我们婚礼那天。”
刘玲吃惊的瞪大眼睛,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会自杀?她有那个自杀的勇气,就有离开玉笙箫,自力更生的勇气,反正,她是不相信那女人会自杀的。
“夫人,你亲眼看到她自杀的?不是假的?”刘玲又问。
云舒愣了一下,她和玉笙箫赶到的时候,艾米已经被火化,骨灰装到了骨灰盒里,本人还真是没看到。
她摇摇头。
刘玲抿唇说:“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云舒虽然心里也怀疑过,但一个人无聊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把自己彻底从地球上除名对她有什么好处?
“算了,懒得去研究它蹊跷不蹊跷了,刘大姐,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吧?”云舒把收拾好的那几包东西递给刘玲,对不远处的欧阳宇招招手。
“欧阳帅哥,载我们美艳动人的六小姐一程吧?”云舒对欧阳宇挤了挤眼睛,结果,把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刘玲扭扭捏捏的上了欧阳宇的车,云舒挽着玉笙箫的胳膊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偏头说:“老公,你说刘玲和欧阳宇是不是很般配?”
玉笙箫想了想说:“般配不般配这种事,外人是看不准的,他们自己如果觉得合适,会往近了走,如果不合适,你硬是往一块凑也不行。”
“好吧,其实,我就是觉得刘大姐可怜,那么善良热心的女人,就因为出身不好,岁数挺大了还没有找上对象,很冤啊。”云舒撇撇嘴,她这个人就是个烂好人,总是乱使好心。
“得了吧,操心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媳妇儿,咱快点儿回去造人去吧,我现在很有感觉啊。”玉笙箫一说这种话题,里面像打了个鸡血般兴奋。
“喂,我就不信你在录用刘玲前没有调查过她的背景。”云舒觉得,像玉笙箫这样的奸商,是不可能随便留下一个不知根打底的员工的。
“好吧,调查过,知道她妈妈还在监狱里服刑,不过,这是她的家事,如果她知道我们知道了,会紧张,会局促,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玉笙箫说。
“原来你真的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刘大姐好可怜啊。”云舒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也好可怜啊,媳妇儿,你安慰安慰我。”玉笙箫可怜兮兮的说。
“注意点,姨妈在呢。”云舒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
“没事儿,她回屋休息去了。”玉笙箫一把抱住云舒,打横抱起,一溜烟儿跑进卧室,插上门,猴急的扑了上去。
吴茵的屋里掩着一条门缝,那边他们刚一进屋,这边她便无声无息的走了出来,眼神不再温柔,恢复了凌厉阴狠,恨不得将那扇紧闭的门戳出两个窟窿来。
一番激烈的缠绵后,云舒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在睡着之前,含糊不清的说:“笙箫,明天送姨妈回去吗?”
今天因为天色已晚,去庄园的路比较坎坷,玉笙箫便主张将吴茵留一晚,吴茵也没有反对。
可是,云舒不喜欢这屋里有其他人在,而那个人还是吴茵,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分享了,很不自在。
“放心,明天就让她回去。”玉笙箫刮了刮云舒的鼻子,向她保证,他知道,前段时间,因为吴茵,云舒受了很多委屈,今天能做到和她和平共处,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不能让她愉快。
夜里,万籁俱寂,一道黑影从屋里飘出来,来到云舒和玉笙箫的房门口,那道黑影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光。
她把细长的东西插入锁孔,转了几下,门锁便被打开了,轻轻推开房门,大床上的两人相拥睡得正香。
黑影故意把脚步踩得重了些,他们也没有动静,月光下,黑影那张得意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装了一个晚上的姨妈吴茵。
吴茵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双眼如隼,紧盯着云舒脖子上挂着的凤木,伸出手便要去摘,正在这时,云舒的手机忽然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吴茵心中一惊,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未免他们夫妻发现异常,她在今天的汤里放得**分量较轻,这样的惊动,绝对是有可能惊醒他们的。
而且,她看到玉笙箫的手指已经开始动了,马上,他就会醒来,那时候,她将百口莫辩。
虽然比较遗憾这样一个机会没有把握住,但她还是理智的选择了撤退,从屋里退出,又关上房门,重新上锁。
也就是在房门刚刚上锁那一瞬,玉笙箫便真的醒来了,他觉得很奇怪,这一觉睡得昏沉可怕,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实过。
他下意识的把视线投向房门口,看到房门紧闭,和睡觉前没什么两样,心中那种狐疑才渐渐散去。
这时候,云舒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哼哼了几声,气冲冲的伸手拿过手机,看也不看就“喂”了一声。
然后,那边的尹诺便啜泣起来:“妹子,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态度这么恶劣,嫌我打扰你春梦了吧?”
云舒一听是尹诺,睡意立刻完全消失,“腾”的一下坐起来,夜里,屋中已经很凉了,玉笙箫怕她着凉,急忙取了一块毛毯披在她身上。
“诺姐,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原来是你啊,我真担心着呢,你就给来电话了,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云舒狗血的说。
“哼,算你有良心,不过,我刚才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特别想你,明知道你那边正好是深夜,不方便打电话,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嘿嘿,你不会是正在和你家老公嘿咻吧?”尹诺素来口无遮拦。
云舒顿时无语了,她尴尬的看了眼身边的玉笙箫,不知道尹诺的话他有没有听到,不过,这个男人素来淡定,就算听到再惊悚的消息,也会维持表面的平静无波,至于内心怎么想,那就耐人寻味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本来还迷糊的云舒越聊越清醒,身边的玉笙箫也陪着她没睡,打开床头灯,拿了一本书看。
尹诺成功逃离了A市后,狡猾的聂老爷子果然在她家外面安置了眼线,只等她一回来,便将其一举拿下,送到医院接受检查。
不过,尹诺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因为,名义上去和驴友游山玩水的她,实际上正悠闲的住在云舒的薰衣草城堡中,有ABC三位保姆伺候着,除了不能见到聂峥嵘外,日子不知道过的多惬意呢。
尹诺打了个哈欠,捂着嘴说:“妹子,不聊了,医生说不让打电话时间长了呢。”
云舒很无语,这叫时间短吗?一个小时过去了好不好?真是,看来,她下次得提醒她控制聊天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