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在奇怪,一个傻帽怎么会做那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现在看来,傻帽只是情商低些,智商并不低。
云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一脸困意的说道:“还有三个小时才开董事会,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也不管玉笙箫的反应,径自躺到他的病床上,沉沉的睡去。玉笙箫哑然失笑,这傻帽,居然一秒钟就睡着了,看来真是累坏了啊。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欧阳宇,董事会从九点改到十点,给她多争取了一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一晚上紧张的学习,让云舒在睡梦中都神经紧绷,梦里,董事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发问,明明背的很熟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急啊,急的抓头。
“我会,我明明会的。”抓着抓着,便抓到了一绺长发,然后听到一声闷哼。
“你想把你自己的头发都拽光吗?”玉笙箫忍着痛,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过来给她盖被子,结果被她狠命的拽住头发,虽然那不是他自己的头发,可痛却是他在承受啊。
云舒睁开眼,发觉自己仍旧在医院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特别是发现昨晚背过的东西还清晰的留在脑中,更是放了心。
“老豆腐。”云舒在空气中嗅了嗅,松开手中的头发,循着气味走过去,打开餐盒,高兴的两眼放光,这是她最爱吃豆腐啊,城北那家的,是谁这么有心,大清早给她送来了可口的早餐
玉笙箫无语,这家伙就是个傻帽外加吃货,一见了吃的,连她妈都可以暂时忘记,他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居然想起上次她说爱吃城北那家老豆腐的事,打电话将何政从被窝里呼出来,买了老豆腐送到医院,而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起码的感动,睡个觉还不忘蹂躏他的头发。
云舒一口油条,一口老豆腐的正吃得欢,病房的门开了,玉恒远和方怡拎着果篮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可怜兮兮如受气小媳妇一般站在一边的玉笙箫和正在大吃大喝的云舒,立时怒了。
老爷子一拍桌面,桌子上的碗筷“扑棱棱”的响,“玉笙箫,你这个孽子,你媳妇刚刚为了玉氏九死一生,你倒好,自己在这里大吃大喝,让她站着?”
云舒惊讶的张大嘴,嘴里含着的油条掉到老豆腐里,玉笙箫嫌恶的瞥了一眼,悠悠的将头转向一边,并不打算解救她。
“额......爸爸,是这样的,舒舒她......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去,胸口憋闷恶心,勤俭节约是我们的中华美德,我给她跑了大老远买来的早点不能浪费了,所以......嘿嘿......”,云舒惋惜的看着碗里的油条,后悔着,刚才吃的快点就好了。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对云舒这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言无语至极,还中华美德,还能不能更扯一些?
偏偏,老爷子对云舒的解释颇为受用,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个傻小子,媳妇是自己的,要自己心疼才是。”
云舒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爸爸,媳妇是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不能亏待,一定要心疼才是。”
玉恒远觉得这个大儿子最近孝顺了许多,这话如果放在从前,是绝对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违逆,不顶撞,还处处顺着他,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想到此处,对云舒的态度便愈加和蔼了。
“云舒啊,身体不舒服不要老站着,躺着,躺着。”老爷子招呼玉笙箫。
玉笙箫低眉顺目的答应一声,果然听话的躺倒了床上,其实,他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每每以儿媳妇的身份面对玉恒远时,总是拿捏不好分寸,索性选择逃避了。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正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猪八戒背媳妇,云舒急忙按下接听键,欧阳宇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哦哦,好的。”云舒挂了电话,一脸严肃的说道:“爸爸,公司要开董事会,我必须过去一趟。”
玉恒远摆摆手:“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方怡从水果筐里拿出一根香蕉,剥了皮递到玉笙箫面前,和蔼的说道:“云舒啊,吃根香蕉吧,你这身体太瘦,怀不上孕也是必然的,得多补补啊。”
天知道她看到了那份体检证明有多开心,云舒没有怀孕,只要嫡长孙没有出世,她就完全来得及筹谋,一定要给玉笙墨尽快选择一名名门闺秀,早结婚,早怀孕,实在不行,先上车后买票也行,生儿子她落后了,生孙子一定要赶在前头。
“我没胃口。”玉笙箫淡淡的瞥了方怡一眼,对着这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心情,“爸爸,我头有些晕,能让闲杂人等出去吗?”
“你——”,方怡气的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玉笙箫:“你这个是什么态度?懂不懂的尊老爱幼?”
玉恒远皱着眉头走过来,拉着方怡往外走去:“你这个人,真是愈来愈糊涂了,云舒受伤了,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病房门关上了,玉笙箫冷哼一声,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在昨天,欧阳宇一脸艳羡的对他说,“夫人,总裁可真是把您放到了心尖上,当时您坠了楼,总裁险些哭的背过气去,我还是头一次见总裁哭呢。”
欧阳宇啧啧道,最近一段日子总裁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从前一张冷硬的俊脸上除了淡漠没有多余的表情,现在却十分丰富多彩,那样一条硬汉子,居然也会哭?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侠骨柔情?
玉笙箫瞥了眼欧阳宇,看他独自YY,自娱自乐,不时还“扑哧”一下子偷着乐,就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背过气去吗?难道不是在为她自己的身体伤心?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伤心,她的眼泪总是真的,那个傻帽,有时候还真是傻得可以呢。
董事会开得有惊无险,玉笙箫谦和的态度让董事会一帮老家伙甚是满意,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云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来开会前,为了表示对董事会的重视和对这种场合的尊重,云舒换了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开完会,一出了公司的门,她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则拐到商业区买了几件花衬衫和休闲裤,顺便去理发店烫了一个男式卷发,不得不说,玉笙箫这张脸还真是长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换一个明星发型,让他整个人都闪着星光,这么走到大街上,说不定真有星探冲过来邀请她去拍电影呢。
医院里,玉笙箫让何政办了出院手续,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董事会结束了,打算等了云舒一起回家。
他坐在特护病房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看,忽听走廊中一阵尖叫,女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外面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只要是与他无关,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因此,外面再吵,他也只是安静的看着新闻。
病房的门开了,一阵幽香飘了进来,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凑过来说道:“玉少,给我们签个名吧?”
玉笙箫抬头,一颗栗色微卷的脑袋映入眼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上满是傻得不能再傻的笑。
他觉得,胸臆间一股闷气直冲冲的往上顶,顶的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果然不能对这个蠢货期望太高,瞧瞧,她把他的形象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舒舒,这造型怎么样?”云舒一脸谄媚的走到玉笙箫面前,期待着他的表扬。
玉笙箫腾的站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云舒一头雾水,“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都说帅的不得了呢。”
玉笙箫没理她,径自往医院外面走去,没多久便看不到人影了,云舒纳闷的挠挠头,这到底是好看呢还是不好看呢?
A市最高档的理发店里,一名瘦高的理发师挥舞着手中的剪刀,笑嘻嘻的迎过来:“妹子,理发啊?”
“嗯。”玉笙箫闷闷的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冷得渗人。
素来做着迎来送往的工作,理发师眼力十分好,一眼就看出,此位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人,一定非富即贵,不为别的,单冲着那周身无与伦比的气势,便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姐,您瞧,这都是最近的新款发型,刚刚,玉氏总裁玉笙箫还来小店做造型,那效果,引得满街尖叫啊......”理发师沾沾自喜。
“玉笙箫的发型是你设计的?”玉笙箫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将理发师拨拉到一边,对另一位瞧着比较安静的理发师勾勾手:“你,给我理。”
那位被钦点的理发师微微一楞,显然对这位客人越过理发店顶级理发师选择他的做法有些不解,不过,这是个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