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语,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林宇烨厉声的喝道,对于娘的死因,他们一直都瞒着林念菀,没承想,隐瞒多年的事情,却因为此次赐婚以及后面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暴露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想着隐瞒。
只要娘的死因不是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林念菀心里会有所怀疑,但那只是怀疑,而不是相信。
“哈哈哈……”林烟语发了疯的笑着,眼泪随之落了下来,“林念菀,事到如今,他们还想保护你,保护一个害死自己娘亲的灾星。”
‘啪’的一声,林烟语的脸颊上多了一个青手印,是林璟珩动的手,“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你枉为林家子嗣。”他转过身,心疼的望着林念菀,“念念,爹爹知道你长大了,尽管这些年,我们告诉你,你娘是因病早逝,与你无关,但爹爹心里明白,对于你娘的死,你一清二楚,是,你娘是难产而死,但你不是灾星,不是你克死的你娘,你娘拼了性命也要生下你,是因为你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她无怨无悔,她只是遗憾,没有机会陪你长大,没有机会看你穿上嫁衣,更没有机会看你生儿育女,你能幸福,是她最大的心愿,故而,不论外人说什么,你都要坚强面对,你要相信你娘没有离开我们,她依然在我们的身边,时时刻刻都陪伴着我们,看着她所担忧的人幸福快乐,爹爹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林念菀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哽咽着,“爹爹,念念明白。”
“好,好孩子!”
他微微抬头,望着蔚蓝的天际,满腔的思念,昕菀,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幺女长大了,懂事了,她会代替你活下去,她会幸福,会快乐,你所遗憾的事情,念念都会替你实现,你放心吧!孩子们都会好好的,你等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痴呆的林烟语喃喃自语,不停地在问为什么。
林念菀叹息一声,走到林烟语的面前,说:“堂姐,你说你嫉妒我,我何尝不嫉妒你,二叔,堂哥堂弟堂姐堂妹都好好在你的身边,我呢?除了姐姐,爹爹和三位兄长远在千里之外,那是什么地方,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我知道,那里等同于炼狱,我害怕一觉醒来,接到千里之外的丧报,我害怕一次送别,成为永别,我更害怕他们会同娘亲一样离我而去,却留下让我好好活着的遗言,你只看到爹爹和兄长们对我疼爱,却不知他们为了凤国百姓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付出了什么?若是能用如今的地位换取爹爹他们在身边,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故作坚强,豪爽的擦干眼泪,“林烟语,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
林烟语呆呆的问:“什么地方?”她自认爹与皇帝的计划天衣无缝,然,为何她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你输就输在你太贪了,你什么都想要,可你却忘记了,有些东西,它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比如这对翠玉镯。”
林宇烨粗鲁的从林烟语手腕上摘下翠玉镯,一如永安长公主那般,对着阳光,镯子里赫然出现穆府夫人的闺名。
“小妹,真的是穆府夫人的翠玉镯!”
与此同时,林念菀脱下手上的镯子,同林宇烨一般,镯子里显现出‘云昕菀’三个字,“堂姐,不管你信与不信,在半个月前,我不曾怪过你,即使你毁了我的容颜,我还是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亲人,谁也不如你重要。”
林烟语愣了一下,扑向林念菀,嘴里不停地喊着,“念念,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念念!”
林念菀戴上面具,目光冰冷,“林烟语,信任你,把你当成至亲之人,却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一心想要她死的林念菀已经死了,自此,你与我之间,毫无干系。”
她顿了顿,继续说:“永安长公主已经证明家姐的清白,还望各位口下留情,莫要假传消息,林念菀在此谢谢各位百姓了。”她朝着围观的百姓,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后,扶着林璟珩,“爹爹,我们回家!”
林璟珩被林念菀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知他家闺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念念,你没事吧?”
林烟语是念念在乎的人,如今,俩人成为仇敌,念念的心里不知有多难受!还有,方才她对林烟语说的那番话,让林璟珩担心不已,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个稚嫩的小丫头已长大。
林念菀宽慰着林璟珩的心,“爹爹,我没事,你莫担心。倒是您,被林老夫人那么一敲,您真的无恙吗?”
林璟珩略显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疼爱的笑容,“傻丫头,你忘了爹爹是大将军,若是连这点痛都受不了,岂不是被大军笑掉大牙,爹爹很好,你就放心吧!”
那么多人,就这么看着父女俩进府,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司空翳平静的说:“姑母,今儿是回门之日,岳父家中备下酒宴,不如,姑母与姑父吃过后再回去,权当林家感谢姑母能出面作证,证明穆少夫人的清白。”
“世子所言极是。”林宇皓道:“长公主殿下对舍妹的帮助,林家铭记于心,为表感谢,请殿下与驸马进府一坐。”
永安长公主也没有客气,“既然翳儿和林少将军如此说,那本宫与驸马叨扰了。”
林宇皓带着永安长公主以及驸马进府,永安长公主亲自推着司空翳,连驸马帮忙都被拒绝了,焰棠再一次失去服侍主子的机会。
林宇烨鄙夷的看了林璟尧他们一眼,随后,追了上去。
林宇烨进府后,将军府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当着众人的面儿关上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赌约,似乎这几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又什么都改变了。
望着紧闭的将军府,林璟尧明白,他与林璟珩已经撕破脸皮了,此后,不会再出现兄友弟恭的场面,尽管这是他早就想到的事情,却在此刻,看着林璟珩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看着阻挡他们的朱漆大门,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人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