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急?
此时这就是桑月的感觉!
教了这么久,她一直为庄大花已经立起来了呢。
可没想成,就一个庄春秀一来挑拨,她就立马打回原形了?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桑月觉得事情严重了,那个庄春秀眼中可不是罢休的神情啊。
看来她要不是再来一回狠的,让她知道懦弱的后果,恐怕以后日子没得安宁了!
为着未来几个月的安宁着想,桑月的脸色更严肃了:“大花,自你回来后我以为你想明白了,也坚强了,所以我也很欣赏。可是我看你现在这性子,心里真的好失望。我与你说,你若再这样下去一辈子都只有受欺负的份!”
庄大花脸一白:“可是…可是我要若是不听她们的教导,她们会到处说我不孝…”
这话一出,桑月更气了:“人家都不把你当人看了,你还想着个孝字?你是想用命换愚孝,那我也不多说了。反正这是你个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只能提点,至于你接受不接受,那都是你的事。”
“大嫂,我没有你的能力,我要不听她们的话,她们就会趁着你们不在的时候打我,我害怕…”
一听这话,桑月顿时真想给她巴掌:“她们敢打你,你难道就没有手么?如果你要是担心打不过的话,那我告诉你,横的性愣的、愣的性不要命的!她们真敢那样欺负你,就是不想你活了,既然都没命活,那还怕什么?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好了!”
桑月这一番在古人眼中离经叛逆的言论,果然不仅把庄大花给吓傻了,甚至连庄大牛也给吓傻了:以后他可千万别惹媳妇,否则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了!
桑月冷静地看着庄大花:“也许你觉得我的话太叛逆了,也许你骨子里就认为小辈对长非就得顺从孝敬。但是圣贤书上也说了,父不慈子不孝,老婆子是你的长辈没错,可她不是父亦非母,对你非打即骂,这样的人用得着你愚孝么?
你自己多想想,你是想以后过着被她们卖了的日子,还是想过着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日子,抑或你能自己立起来,过一段舒心的日子,这一切决定于你自己的想法。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敬人不是怕人,她如果真要对你下狠手,大不了舍了命一条。”
庄大花坐在木墩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大嫂,心里翻腾不已: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上一次大嫂就告诉过自己,让她自己立起来,明明她告诉过自己要立起来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看到小姑那狠毒的模样,就会害怕呢?
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大嫂说了,这是最后一回帮她,如果她再不能立起来,以后…
顿时庄大花的双拳拧了起来:明天起,她要跟大嫂锻炼身体!
院内刚陷入沉寂,却在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视:“臭丫头,有你这么劝人的么?女子就应该温柔敦厚、勤俭治家,要是个个女人都像你说的那样当个泼妇,这家中还能安宁?”
看着门外一脸大家长似的霍尚凌,桑月朝他甩了一个白眼:“臭老头,你这老封建!什么女人就该温柔敦厚、勤俭治家?凭什么?你们用这些规矩压在女人头上,所以我们女人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着你们男人在外花天酒地不说,还天天像只公狗似的一天一个往家里纳妾,敢不敢说半句?
哼!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大家闺秀,更不懂得你们那些个狗、屁规矩。我只知道,人活在世上就得恩怨分明、快意恩仇,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欺我一寸,我还她十丈!要我像大花以前那样委屈的活着,不如早死早升天!”
这话一出霍尚凌直盯着桑月:“可惜了!要是你是个男子,也许还真有出息!可你是个女人,女子的三从四德你没学过?”
桑月更不认同这句话了,她朝霍尚凌一撅嘴:“臭老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是人?我管你三从四德还是七从八德!我与你说,女人能顶半边天!这世上没有女人,难道你们男人能生儿育女不成?哼,明明离不开女人,又心里看不起女人,我对你们这种大种猪鄙视再鄙视!再加N个鄙视!”
这番对男人不耻的言论,桑月以为这臭老头肯定会板着脸教训她一阵,可等了半天却听得他说:“臭丫头,你这话在老夫面前说说没什么,以后还是少在外面胡咧咧。否则被人浸了猪笼,别怪我没提醒你!”
虽然臭老头的话在这个世道很正确,可桑月心底里却不以为然。
做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什么话在什么地方说,她还不用人教!
做生意想要成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桑月甩了霍尚凌一个白眼,看到后面进来的两个孩子,她立即抱着余韵儿站了起来:“金宝、银宝,你们看这是谁?这个小妹妹可爱不可爱?”
那知两兄弟一看到余韵儿扬起一张笑朝他们笑,“咻”的一声,两兄弟竟然撒着脚丫子跑进屋了!
靠?
这是什么情形?
难道这两小子怕美女?
正当桑月傻眼时,余韵儿挣扎着下了地,前脚两兄弟跑了,后脚她就跟了去并叫着:“哥哥、哥哥,跟韵儿玩儿…”
霍尚凌终于注意到余韵儿了,他瞪着眼问:“臭丫头,你又从哪弄来个小丫头?”
弄来?
心情不太好的桑月白了霍尚凌一眼:“人也弄得来么?而且是这么可爱又漂亮乖巧的小美人,你能弄给我弄两个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可爱、漂亮又乖巧?
明明是一个与这个臭丫头一样,鬼灵精怪的小东西,却偏偏被她说成一个什么宝贝一样!
霍尚凌抬起眼迅速打量了余韵儿一眼,突然有一种莫明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顿时他心中一震: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