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桑月,庄大牛一脸纠结。
他想着是不是自己小堂妹有夫人命的事刺激了她,所以她才不让自己抱了。
想到这事,他的心就揪在了一块。
虽然庄大牛也很想让媳妇过得风光无限,可他又明白自己就这么一点能耐,如果说给她过上温饱的日子他没问题,可让她当个夫人,他真没这本事?
难道他真的不应该如此自私,而是应该早日放她离开,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富贵命?
可是放她离开,他舍得不么?
庄大牛自问:他情愿别人要他的命,他也不想放开他的小媳妇!
可这怎么办呢?
一时找不到两全齐美办法的庄大牛咬咬牙:我就自私一回,老天你别怪我!
“媳妇相信我,就算我没有本事让你富贵荣花,但我一定会尽力让你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你别讨厌我行不行?”
桑月只不过是觉得庄大牛身体太重,她这小身板被他死死的搂在怀里不舒服,可没想到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事,更没想到他想多了!
睡意渐渐上来的桑月闷闷的说了一句:“喂,大蛮牛,你晚上不睡觉在想什么呀?谁说讨厌你了?我只是被你抱得太紧了热了好不好?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山…我们一定要多打些猎物回来,早日发家致富…”
小媳妇真的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不让他抱,而是真的太热了?
庄大牛伸手摸了摸桑月的后背,发现她浑身都粘乎乎的,顿时心中一阵暗喜:原来,真的是他多想了!对,明天要上山打猎,一定要多打些猎物回来,一定要早日发家致富!
因为心中大定庄大牛一个晚上睡得很安定,天才亮他就醒了。
悄悄的下了坑,先进厨房烧了火洗了锅把头一天晚上泡好的米下了锅,等水烧开了他在锅内搅动了几回后,就拿出了杂粮与细面掺在一块开始揉搓起来。
桑月起来的时候,稀饭已经起了锅。
见庄大牛连面也揉好了,洗了个脸便开始烙饼。
吃着早饭看到庄大牛欲言又止的样子桑月禁不住问了:“你是不是有话说?要说就说好了,别这样。”
庄大牛看了看桑月:“媳妇,今天我们要往南边上山媳妇别去了,那么远的山路会累着你。你想吃野果子,我采回来给你吃好了。”
原来是怕她累着?
桑月对庄大牛的体贴与宠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她要是不去,庄大牛能打到几个猎物,天才知道。
她真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季节,而且她现在也是极要用银子的时候,在她没有找到更好的致富方法时,她要不抓住这么好的季节,她的发财致富大计从何实现?
桑月坚决拒绝了:“不用不用,这点小累我吃得消,今天再上一回山明天你下山我去采棉花。”
“可是今日的路比上回的还远,上回你都累成那样了,今日再去的话你到时又会脚痛。”
上回她上山那是因为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如今桑月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哪能征服不了几十里山路?
是累一点要紧,还是发财更重要?
桑月响亮的回答:当然是后者!
“我不怕,我这段日子天天坚持锻炼,身体已经恢复了,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自己去?
庄大牛吓得大心肝跳了跳:这可不行,要是再像上回碰上了野猪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看着庄大牛吓得脸白了,桑月捂嘴偷笑。
其实她真的只是吓唬庄大牛,桑月明白真要她一个人进山,就是满山的猎物在她面前跑,恐怕她也无能为力吧?
知道媳妇说出口的话,就没得改变了,于是只得心疼着她依着她了。
吃过早饭,张大虎到了,三人朝着往南边上山的方向上了山。
往南走到了上山大约一里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桑月听庄大牛说这几户人家都姓沐。
这个姓氏在围山寨很少,听庄大牛说过这是五十年前一对姓夫妻挑着一担儿子逃难而来。
当年的那对夫妻早已不在,两个儿子长大后也只买了一个脸上有疤的女子进来。
这女子虽然长得不好,但是个能生儿子的人,闻言她一口气生了七子二女,只可惜真正带大的也就两个儿子。
当年那两个儿子与疤脸女子都没有了,依旧留下两个后代,大的比庄大牛还大一岁,小的今年十八了,平常也是以打猎种荒地过日子。
低矮的茅屋比起庄大牛的没好到哪去,所以当茅屋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哭闹时,桑月听得一清二楚。
“出啥事了?”
庄大牛见桑月眉头紧皱立即解释:“看来沐大又在打他媳妇了。”
打女人?
“为何打媳妇?难道这人有狂燥症不成?他媳妇哭成这样,这得下多狠的手啊?”
张大虎见桑月似乎不平,赶紧解释:“大牛嫂子,其实也不能怪沐大,他这媳妇买进了三月,却逃跑了十来次。”
“逃?为何这沐大要买个不乐意的女子上山?”
这一问让张大虎顿时就乐了,相处久了说话也就随便了:“嫂子,你以为这些被卖上山的女子,有几个是乐意的?山里日子苦又不方便,要不是被逼,谁乐意跑这山里来过日子?”
一个女人三番五次逃、又三番五次被抓,不怕死、不怕打,真的是因为就不想在这山里过日子么?
听了这话桑月却不认为是这个原因,这女子不愿意留下来,恐怕原因很多很多。
当初自己刚来到这山里,被人强了时,她不是杀人的心都有么?
之所以她没跑,一来刚到陌生的地方她两眼一摸黑,不知往哪跑。
二来她并不是一个十六年岁的姑娘,她那十六岁的身躯里,可是住着一个二十六岁的灵魂呐!
其实想到自己,桑月倒也佩服这个女子,不管她如此鲁莽,毕竟勇气可嘉!
而她竟然与一个强、奸犯住在一起,是不是说出去会让世人耻笑?
想到此,桑月自嘲一笑:她是不是太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