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一看来人正是曾给他使过下绊子的王宗礼,心中不免有些厌烦。
对于被关后山思悔崖这件事王素也从院长大人那里知道了始末,听王宗礼这么说他也是觉得好笑,第一天就被关思悔崖这种骗小孩子的瞎话居然都信,看样子这中正学社也不怎么嘛。
“小弟初到书院就犯了错,没能有时间去拜会宗礼少爷,实在抱歉。”王素虽然心中不喜,可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
“立仁呢,难道你不知道见了学长是要行礼的吗?说你不懂规矩还真是……哎,这也不怪你,小地方应该没有那么多礼教。”王宗礼微微皱眉淘汰王素道。
跟在王宗礼身后的一帮学生也都笑了起来,他们多是王家族内的后辈,应该都是中正学社的成员,因为王宗礼的原因他们对王素也没什么好脸色,这笑多少带着嘲讽的意味。
“闻道有先后,既然是学长自然是要见礼的,各位先忙,我还要再走一走。”王素不想跟这帮白痴多说废话,便准备离开。
“不懂规矩!”有人在王宗礼身后不满的斥道。
“小小童生还如此猖狂,真以为仗着几分诗才便能把学长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人呢……”又有人跟着附和,声音也大了几分,附近林子里读书的学生们也好奇的朝这面张望。
“树上的那是什么鸟,眼睛莫不是瞎了,这么多人看书呢还这么吵,**果真就是**。”王素望着林子里枝头上的几只小鸟笑骂道。
王素虽然像是自言自语,可他的话还是被王凯南身边的众人听到,方才说话的人脸色铁青,如果不是碍于读书人的颜面很难保证他不会上来揍王素几拳。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有人不忿指着王素怒喝道。
“呃?”王素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指着树枝上的几只小鸟真诚的说道:“你误会我了,我说是树上的鸟,你看,它们又叫,声音真难听。”
众人抬头,树上果真是有几只鸟在叽叽喳喳的嬉戏。
“各位,若是没事立仁这就告辞了,再会。”王素这下真的是准备离开了,对于这些人恶心一下他们就够了,也不至于和他们计较太多。
“咦,立仁你等一下,你这身可是秀才服,后勤部的这些人也真大意,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连个衣服都能发错,立仁呢,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若是让别人看见了,还说你这衣服是偷来的……啧啧,院长大人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又要关你去思悔崖。”就在王素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宗礼似乎是发现了不对劲,忙喊住了王素说道。
方才被王素呛声的几人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这下该如何是好,那么多人见你穿了这身衣服,你说这事弄的……别人肯定说你是想秀才文位想疯了,也是,你看你开智那么晚,今年才考取童生位……唉,我看你还是主动找院长大人承认错误吧,免得又要关思悔崖。”王宗礼一脸“关切”的说道。
“我就说我衣服前几天被偷了吧,原来是你干的,你说你小地方来的不懂礼貌也就算了,怎么还偷东西!”王宗礼说完王素还没能开口,又有人从人群里站出来高声说道。
王素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帮家伙还真是讨厌,他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心中还在犹豫,到底是扇他一个大嘴巴子还是直接抡拳打他一个满地找牙呢。
“怎么回事?书院乃是读书的地方,枉你们还是读书人,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还没待王素做好决定一道训斥声响起,一个中年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书院里的先生。
在书院里打人总归还是不好的,既然有先生来了那还是让先生去处理吧。
“朱先生好。”王宗礼和他身后的那些人纷纷行礼,王素也鞠躬行礼。
“原来是宗礼,你们几个不好好看书在这里做什么?”被称为朱先生的中年人笑了笑问道。
王宗礼对方才诬陷王素的那人使了个眼色,那名学生心领神会,把秀才服被偷之事说了出来,并确定王素身上穿的就是他丢的那套。
“哦,还有这样的事?”朱先生表情很是惊讶,然后把目光转向王素,疑惑的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我没见过你,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学生……”王素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个班的学生。
王素刚开口那朱先生便打断了他的话:“支支吾吾,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论谁是你的先生都保不了你,鹿弥书院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学院的耻辱!”
朱先生的话让王素一愣,他再看王宗礼和他身边那些人都一脸得意才知道原来这个朱先生跟他们是一伙的,也不由感到无奈。
“朱先生,请容我说一句话,这身衣服确实是我自己的,您这么武断可有些不公平。”王素看到王宗礼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很不爽,于是张口说道。
“放肆!你做出如此有违道德的事情死不承认便也罢了,现在还敢教训先生,真是……真是,开除!你这样的败类必须开除!”朱先生大喝,指着王素训斥道。
朱先生是王宗礼母亲的表哥,算起来王宗礼还要喊他一声舅舅,再者朱先生本就是势力之人,在学校里对王家的子弟很是偏袒照顾,他对王素并没印象,想来应该是外姓贫苦子弟,被这样一个学生说他不公平,恰是点着了他的软肋,故而愤怒了起来。
“他说我偷了他的衣服我便是偷了他的衣服,我只是反驳了一句你就要开除我,朱先生好大的权利,莫非书院是朱先生家的不成?我看你才是是非不分吧。”王素没想到在鹿弥书院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先生,怒极反笑。
“混账!”朱先生骂了一声伸手就要过来打王素。
朱先生虽然为人势力,可却是货真价实的进士,王素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只得狼狈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