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一途不忌质疑,孔圣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从今以后王某便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大家有什么不懂或是有疑惑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今天的课就先到这里,王某先行告辞……”时间已经到了下课的点,王素说完对在座的学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讲堂。
走廊上的学子与师长们对王素投来了敬佩的目光,王素含笑致意。
待到王素走远,终于有人开口道:“王四甲果然拥有天人之资,我等弗如啊……”
“我等弗如……”
不少人苦笑着表示认同,王素早已把武宁的同龄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他虽然依旧只是童生文位,可他展现出来的才智却远是一般秀才甚至是举人老人都比不了的。
为了不耽误王素个人的学习,蒋智给王素每日只安排了一个时辰的课程,下课之后他便可以直接回家,这也算是开了一个先河,起初还有一些老先生不满,认为这样显得对王素太过骄纵,不过在听完王素与班里学生的论辩之后,这种声音便再也没人提过,这个世界永远是实力为尊,王素所展现出来的才干用来教书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他的时间理应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王素从文院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转道去了一趟溢香堂,溢香堂只是通过几个月的时间便迅速演变为武宁县最有名望的茶楼,其中客人中不少都是熟读诗书的雅客,这也让溢香堂成为了和望春楼旗鼓相当的一处存在。
说起溢香楼王素回来之后才得知楚嫣然已经在数月之前便不在这里了,听说是教坊司的官员过来提人,现在她人应该已经在凉州了,说来也不觉唏嘘,这样的女子身世确是可悲可叹。
此时正值正午,溢香堂的生意尚且不是最好,可楼中依然人山人海,作为老板娘的林婉君也是忙上忙下不得空闲,王素望着林婉君忙碌的背影心说是时候教她一些经商的技巧了,现在只是一个小茶楼就这么累,以后要是生意做大了那还得了。
林婉君本来打算让王素先行回家,结果被王素不由分说的拉上了马车,对于这样的情况店里的前些时候雇来的掌柜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见,只是对王素点头笑了笑。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连你相公都不要啦,该不会是又要我自己做饭吧?”回家之后王素佯装不悦,摆出一副黑脸气呼呼的说道。
“小女子知错了,相公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可好,奴家这就去做饭,相公稍等哈……”林婉君知道王素这是故意和自己开玩笑,吐了吐小舌头笑嘻嘻的说道。
“不行,为夫生气了,心里很不爽,我要打人,我要打你的小屁屁……”望着林婉君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王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小丫头揽了过来。
“相公不要啊,奴家知错了……”
这是属于这对小夫妻之间的小玩笑,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王素发现林婉君不仅仅只是贤惠知书达理的一面,同样她也不失同龄女孩子该有的调皮和可爱。
一顿午饭,一个和往日无异的屋后,夫妻二人腻在一起聊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林婉君说的最多的还是茶楼中的一些有趣的事,王素说的则是今日他在文院中大杀四方的英雄四季,完了夫妻二人再相互吹捧一下对方,满足各自的虚荣心,然后在一起哈哈大笑一番,小日子惬意又欢乐。
王素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其实特别享受这样的时光。
傍晚的时候王素去了一趟王家的大宅,因为王守业的离开王家大宅如今显得萧索了很多,王素的几位堂弟年纪都还不大,大夫人虽然在管家上面有一套,可因为王李氏的存在,如今的王家大宅多少有些乌烟瘴气。
当所有人看到王守业留下的那封辞别信时,一帮子女眷跟孩子都慌了神,一时间王家大宅都陷入的混乱,知道第二天大夫人才不得不接受王守业已经离开的事实,站出来主持家里的大小事务,王家众人也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然而在数十天之后王李氏便开始闹了起来,主要还是仗着她娘家的势力和她为王守业生了三个儿子,王李氏这人本就强势,她知道王守业今后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大夫人除了一帮子府中老人拥护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她能当家,思来想去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王守业离开武宁之后王素只去过大宅两次,每次大夫人都是以泪洗面,明显不能接受王守业离开的事实,大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失去了王守业他便失去了整片天,王素不知道当年王守业与大夫人的结合中有多少感情的成分在,可从他与大夫人交谈中他能够深深体会到大夫人对王守业感情的真挚,守住这个家,等他回来——或许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念头的支撑,才没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向生活妥协。
王李氏有一个背景颇为强大的娘家和三个儿子,大夫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颗真正为这个家考虑的心,这个时候王素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
王素进入大宅时后院还有人在谩骂与指责,语言粗鄙、不堪入耳,王守业乃是文院的教习,府中下人也都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文人气息,听到那些声音都微微觉得尴尬,见到王素一个个更是不知该说什么。
“大少爷,两位夫人都在后院,老奴这就去喊……”老管家过来问安之后尴尬的说道。
王素摆了摆手,让老管家和下人们做各自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慢慢向后院走去。
“大姐不是我说你,老爷他如今不在了你凭什么掌管王家,你是为王家生过一儿半女了还是能继续维持王家以后的生活开销?你该回去照照镜子看看,就你那副怂样怎么跟我斗,我晚你两年进门这十几年你什么时候斗得过我,要不是老爷念你可怜早休了你这不能生养的笨女人,哦……对了你还抚养过那个野种……可他早就被老爷扫地出门了,王家的事他管不了……”后院内王李氏双手掐腰,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站在她对面的大夫人被气的身体发抖,眼中满是泪水。
“王李氏,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你可以再说一遍……”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王李氏不由脊背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