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是华夏历史上,从西周到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国,为春秋四大国之一。
自姜子牙辅周灭商,而后被封国建邦。齐前后分为姜齐和田齐两个时代。
齐人的始封君,即为太公姜尚(姜子牙)。
自太公封国建邦,齐人煮盐垦田,富甲一方、兵甲数十万。
传至齐桓公时,已是疆域濒临大海的东方大国,桓公通过“尊王攘夷”,成为春秋五霸之首,慑服四方。
齐国被当时的人尊称为海王之国。。
后来田和被周安王列为诸侯,姜齐转而为田齐所取代,但仍沿用齐国名号,世称“田齐”,成为战国七雄之一。
到齐湣王时期,齐对外扩张,南吞宋国,西却秦人,是齐国疆域最辽阔的时期。
纵观齐之一国,前后八百余载,国运起落,辉煌过,鼎盛过,也衰落过。
在此期间,齐人的国都几乎一直都是临淄(今山东Zb),只在齐胡公时曾迁都一次,至薄姑(临淄西北五十里)。但到了田氏代齐后,国都又迁回临淄。
临淄古城,齐人历数百年辛苦经营,防御力之强, 底蕴之厚, 可想而知。
然而在秦军三路将其合围后,这座古城还是迎来了末路。
四月的时节, 空气里仍残留着丝丝寒意,春寒料峭。
但攻城的秦军热血如沸,战意昂扬。
攻下大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秦将扫六合,完成中原一统!
意味着秦人东出, 一统中原的夙愿终于达成。
意味着他们的王, 即将成为天下的王,建立千秋功业!
意味着秦人成为中原霸主!
意味着秦王,将成为无可争议的人皇,功追三皇五帝。
所有秦军, 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兵, 皆念头如一,为他们自己,也为大秦,为大秦之主, 誓要攻破临淄, 立千古不拔之功,实现大一统。
以完成数代秦人为之努力,东出平天下的宏图壮志!
此刻,是上午。
阳光刺眼。
在赵淮中到来前, 秦军已经在攻城, 数十万将勇舍生忘死,狂攻临淄。
呼哈!
锵锵!
秦军叱咤如雷, 撼动云霄。兵戈作响, 急如密雨。
每一万名秦军为一个阵列,共组秦军闻名天下的方形阵。
他们将兵戈前指,盾牌平移, 如山如堵,如墙如壁!
四十万秦军, 在临淄城外, 共同催发兵家之术, 精气化狼烟,连天上的云朵也被凝如实质的煞气冲散了。
城头, 齐军仍在积极反抗,抵挡秦军的攻城。
嗡嗡嗡!
弓弦震颤, 箭如飞蝗。
当当当!
齐人城头, 悬着一口古钟, 另一侧城头,还有一尊三足圆鼎和一只玉琥。
这几件器物,皆催发力量,散逸出仙器的波动,便是齐人八百年国运,累计所得的底蕴。
这几件国器同时出现在城头,和秦军的铜人, 和秦军的兵锋对抗,说明齐人已经毫无保留。
而整个数十万人交锋的战场, 出奇的并无太激烈的喊杀声。
所有秦军仿佛都在憋着一股劲,等待破城的那一刻到来。
只有低沉的战鼓,从开战起就未停止过。
后阵, 不败秦将王翦,亲自擂动夔牛鼓,为三军助威。
值得一提的是, 这面夔牛鼓被姒樱剥离出一缕夔牛之魂后,威力并未减弱,甚至还有所提升。
原因是姒樱的那只夔牛,力量增长以后,又回过头来对夔牛鼓进行了反哺。
那只到现在仍闭着眼睛的夔牛,用其血脉,精魄之力,对夔牛鼓进行了二次祭炼。
当鼓声响起,半空便出现一只独脚夔牛的虚影。
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清晰,气息桀骜,随着鼓声起落蹦跳。
鼓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夔牛每一次跳下来,涟漪就会携带着鼓声,往四面八方传开,覆盖战场!
咚~咚咚!
鼓声低沉无比。
所有秦军闻鼓声,仿佛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变得极为专注。
他们忘记了包括生死在内的恐惧,只有眼前的临淄,攻下临淄,成为所有秦军唯一的念头。
临淄城外,攻城器械震颤,投石起落的声音,箭矢离弦撕裂空气的锐响,兵器碰撞的震鸣,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残肢断臂和尸骸,城墙上下厮杀的两军将士,共同勾勒出整个战场的一幕幕变化。
高空,玄鸟和麒麟轮替吐火,联手狂虐一只通体火焰,有凰鸟血脉的红色大鸟。
这只火鸟是地极封印解开后,从海外飞入大齐的异兽,被齐人奉为护国神鸟。
地面,两尊铜人,一人合抱一根攻城铜柱,在撞击着临淄城门,同时与城头悬空的仙器对抗。
就在这种情况下,赵淮中从天而降!
秦军的战斗力瞬间飙升,达到了顶点。
不论将领还是士兵,包括三军统帅的尉缭,大将王翦,老将廉颇,入秦不久的李牧,同声呼喊秦王之名!
秦军狂热的意志,在战场上空化出一柄巨大的长戈,横贯苍穹,长达数百丈。
那个高居所有人之上,穿黑袍,长发如墨的伟岸身影,就像入世神魔,是所有秦军心里的图腾!
他只不过出现在战场上方,挥手指向临淄,四十万秦军便一起挥戈,跟随他共同指向临淄。
“杀!”
王翦放弃了敲击夔牛鼓,手提长戈,凌空奔跑,带头冲向临淄。
杀!杀杀杀!
四十万秦军,以万人为队,天空中,四十余只军阵缔结的图腾玄鸟,黑龙,一起对临淄发起了最强猛的攻势。
轰轰轰!
临淄城门炸裂。
————
临淄城内,赵淮中到来前,王宫里的争执非常激烈。
齐王建,自那晚升起仙台柱,和赵淮中催发的大秦国运之龙,隔空交锋,而后便受到重创,咳血不止。
两月以来,药石无救,齐王建的状况持续恶化,身体每况愈下。
田单也差不多,那一晚他被秦人的国运冲击。
秦之国运巨龙,此后便如同梦魇,一次次在田单的脑海里浮现,让他的精力不断衰弱,日益萎靡。
齐王建,田单,都病倒了。
这就是国运被冲击带来的影响。
不论是齐王建还是田单,都和齐人的国运紧密相连。
当国运和大秦紫龙碰撞,遭到压制和冲击,两人便跟着受到影响,境况不堪。
秦军兵临城下,后胜乃至诸多齐人大臣再次齐聚宫中。
众臣之间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原因是后胜力主议和,另外一些人则反对。
“开战之初我就说要议和,当时无人听我之言,现在如何?”
后胜义正言辞:“秦军已经完成合围,这是最后的议和机会了,难道非要等城破再投降,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后胜尖削的下巴上扬,胡须一翘一翘。
他已经和秦之夜御府的密探暗中达成共识,只要能劝齐人开城投降,他后胜归秦后,仍为显贵,荣华富贵不缺,可安度余生。
不远处的寝殿里,齐王建躺在卧榻上,面色苍白,气息弥留。
他也在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是该选择议和的。
现在,什么都晚了。
“秦人已经兵逼城下,眼下议和是最后的机会……”
后胜扫视众多齐臣。
他自己就是齐人宗室的代表,眼下只差说服众臣,便可开城献降。
后胜身畔,站的是庆阳侯。
两人都是齐人中的亲秦派,已提前达成一致,准备共同开城献降。
后胜眼神凌厉,扫视一干齐臣。
“我再说一遍……”
后胜话音未落,忽然发现一行人,在一名王宫守将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从殿外走进来。
后胜脸色微变。
这一行十余人全是田单门下,被称为田府十六子。他们都是田单从天下各地寻找培养的死士,各有其才,闫计为其中的佼佼者。
和秦交战数月,田单门下死于秦军之手的不在少数。
但十六子当中剩下的仍有半数,一直坚定的贯彻田单的命令,与秦军死战。
此刻走进来的十余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青年将领。
他靠近过来后,目中杀机乍现,竟取出一柄短刃,速度奇快的往后胜刺来。
“你敢……”
后胜骇的魂飞魄散,怎地还有如此妄为之人,在王宫中动刀兵?!
下一刻,后胜的人头飞起,鲜血溅射。
那挥剑跳出来的人,正是虎将军闫计。
他杀了后胜,将手上的短刀,在衣袖上擦掉血迹:
“大王和田相一心抗秦,而今被秦人所逼,我看谁还敢再提降秦!”
他看向庆阳侯,目光森然。
庆阳侯亦是心惊不已:反了反了,不过是田单门下的几员将领而已,居然敢当众行凶,斩杀后胜。
但在闫计凶狠的眼神下,庆阳侯却是没敢多哔哔,低头躲开了目光。
忽然,庆阳侯心头一动,抬头问:“田相…”
闫计沉声道:“我等入宫前,田相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所以,吾等才要秉承田相遗志,绝不献降!”
“我再说一遍,尔等谁想降秦,我就杀谁。”
闫计恶狠狠道:“诸位与我同去城头和秦军厮杀,屠戮秦人,不死不休…”
轰!
闫计话音未落,便听到临淄城外倏然响起山呼海啸似的声浪,随后又有炸裂般的声音隐隐传来。
众人面面相视,这声音是——秦军……破城了?!
实际上早在今日以前,所有人都知道临淄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城外。
当城门被轰碎,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然后……无数秦军冲向城门,涌入城中!
两个时辰后,秦军已经占据城头,掌握了临淄大局。
城内还有小股巷战在发生,但已然不足以影响战局。
齐人宗室推庆阳侯为代表,出城觐见秦王赵淮中。
秦伐齐,至此而接近尾声。
六国最后的齐,即将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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