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白发男子商练青在赶来的路上就了解过一些。
南城本地人,祖上三代皆是烈士,直到他走上了与祖先背道而驰的道路。
他六岁开始跟随南城拳王查松练拳,10岁在熟人介绍下进入最初的龙联社不夜天充当泡茶小生,14岁的时候才有机会走上拳台一举成名。
靠着一手霸道至极的南门拳法成了现在的不夜天金牌打手。
如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他怎么敢和军队叫嚣,尽管龙联新社与上层都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可实际上谁都不想惹谁,更别说驻扎在此处的军队。
白发男子的直拳直冲商练青面门。
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就得到授意,无论成败如何,都要出手刁难一下这些军部里的家伙。
待白发男子冲到近处,商练青后撤一步,眼睛极快的扫了眼白发男子双腿,见他脚下微不可察的一滞,商练青就知道,直拳只是佯攻,踢腿和膝撞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商练青抬手做防,白发男子果然收拳一记膝撞顶来,迅猛的冲刺下这个膝盖威力不容小觑,可惜的,商练青早已识破他的意图。
双手按在白发男子的膝盖和小腿上,身体往后撤去同时卸掉白发男子这记膝撞的威力,而后按手化掌向上一推。
人体最为脆弱的下巴受到进攻,白发男子狼狈的摔飞出去,整个人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呜呜叫个不停。
面对如此凶猛的打法,商练青采用以柔克刚的战术轻松瓦解,她只不过出了十分之一的功力,所谓的金牌打手不过如此。
随着白发男子倒地,周围龙联新社的成员一个个立马立即安静下来,热情亢奋的叫喊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商练青朝着不夜天的电梯看过去,原来是可以话事的人来了,怪不得没有声音。
来人是一个白发长须的老人,他穿着旧时代的青衫,手上杵着拐杖,双目有神,在打手左右陪同下慢慢走过来。
他先是看了躺在地上的白发男子一眼,抬手示意让人将其抬下去医治,另一面则脸上挂笑,走到商练青跟前呵呵笑说:“我们新社的金牌打手在商队长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原来军部里还有如此高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商练青回以微笑,客气说:“想必是他一时心急而已,练的拳法太过迅猛,心里难免急躁。如果没有别的要求,请把人交出来吧,省得我们彼此浪费时间。”
“这是当然。”老人点头赞同商练青的话。
他拍拍手,没过多久,一个小弟拖着人形麻袋过来,表皮有被血液渗透的痕迹,小弟将人摔在地上打开麻袋的口子,露出里面那个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的货车司机。
这人就是车祸当晚,接手肇事车小红旗后把车弄来南城的货车司机。
见到国家的正统军人,被打得满脸是血的货车司机激动得咿呀乱叫,恨不得立马爬到商练青身边。
老人摸了下胡子,有理有据的说,“太岁曾在不夜天立下过一条铁律,凡是有求于社团,那就必须上拳台,商队长应该不会故意坏了这条铁律吧。”
顾倾如来之前就熟悉过不夜天的规矩,她倒有点好奇,不夜天中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武术高手,上拳台这种事,她压根就不带怕的,于公于私,她都有点跃跃欲试。
“我自然不会坏你们不夜天的规矩,但我希望,你也不会坏了我的规矩。”商练青出言威慑。
“好!”老人掷地有声,一拱手做了请的手势,并说:“既然这样,那就有请下18层擂台吧。”
......
商练青将大部队留在一楼驻守,自己则和几个军官跟着老人坐上通往地下18层的电梯。
眼前这老人不是太岁,却是太岁的管家名叫余福,负责整栋不夜天的事务,大到洽谈生意,小到人事管理,都说这片江山是太岁打下来的,可真正见过太岁的人,却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媒体新闻记者在南城根本吃不开,除了必要的政府机关单位,剩下的报社,新闻公司全都是龙联新社的地盘,龙联新社让它们报啥第二天就能在电视上看到啥。
电梯缓缓停下,门开了,哪怕这座拳击场建在地下,空间依旧庞大,商练青跟在余福后面,耳边隐约能听到远处拳击场中亢奋的高喊,并随着距离拉近,这种喊叫声越来越大。
余福带着商练青来到拳击场的观战台上,从这里,可以俯视正片场地,观众席上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有的衣着华贵,有的穷破不堪,但他们都有同一个样子,那就是紧盯着擂台上的拳手。
因为只需要有一方失败或是赢,他们的身份就能发生互换。
当擂台上的拳手被放倒在地,再也起不来时,裁判宣布一方获胜的消息令全场观众沸腾,喊声震天。
商练青看了几眼观众席中手里攥着纸币,眼睛紧盯擂台不顾一切呼喊祝贺宛若狂魔的人,她心里就顿感无力。
“商队长刚才的话可不是说笑的?”余福双手压着拐杖,笑问道,“要是一个cRIt执法部优秀检察官死在不夜天的拳台上,我可不好向太岁交代。”
商练青将身上的军服外套脱去交给随行的军官,活动着双手手腕,意有所指的说:“自古以来,我还没听说过有匪敢与官硬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