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转身就跑,壮硕的司机瞧见躺倒在地上的瘦高个,骂骂咧咧着将手里的酒瓶直接向玄鱼丢了过去。
装着酒水的瓶子砸到玄鱼腿弯,直接栽倒出去,她今天又是跑步又是锻炼,身上本就没有多少体力了,根本跑不快。
司机快步过去,一把抓住玄鱼的脚踝就往回拖,哪怕玄鱼无论如何踢蹬,司机的大手都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玄鱼一个翻身,借着力道和腿长优势一脚甩到司机侧脸上,实实挨了这一下,司机再壮也不好受。
手一松,玄鱼趁机爬起来就想朝司机肚子上的软肋来上一拳,可拳头刚刚打出去,就被司机更长的手直接掐住脖子单手提了起来。
这时,玄鱼才彻底发现,这人起码有一米九的个子,体型壮硕,根据身形来看起码有120公斤,站在那里和山一样,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个量级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无论再怎么灵活多变都一点用没有。
司机擦掉脸上的泥尘,怒极反笑:“妈的,这傻子办事我就知道会出问题,你很有能耐是吧,这10万我也不要了,拿你开开荤再说。”
说着司机将玄鱼提到面包车头前,一把她按在了车头盖上,窒息和无力感让玄鱼生不如死,司机松了下手,玄鱼得以喘息,拼命呼吸着空气。
司机显然是个老手,趁着玄鱼呼吸的功夫下身直接挤开玄鱼的双腿,并用空出来的手去扒玄鱼的裤子,这一下,玄鱼再傻也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玄鱼表面上挣扎,一手抓打一手拉着裤子,实际上那只拉着裤子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防狼喷雾,她头一回感觉到口袋深的裤子那么要人命。
僵持了数秒钟,玄鱼终于触碰到了喷雾的头,而司机也彻底抓住玄鱼的裤头准备直接扯掉,千钧一发之时,玄鱼最长的中指和无名指夹住了喷雾头,顺势一提握在了手中。
当裤子下拉的那一刻,玄鱼直接将防狼喷雾怼到司机脸上一顿猛喷。
白雾变成刺鼻的气体在空气中挥洒,司机惨叫一声后快步后退,彻底放开了对玄鱼的控制权。
玄鱼不敢怠慢,追上去一脚踹向司机裆部,然后又一拳砸向司机的下巴,上下齐痛,司机受不了蜷缩在地哀嚎起来。
眼见他失去了行动能力,玄鱼飞快跑到面包车里找来绳子将司机捆住,并将他拖到附近的土沟里。
玄鱼再回头去试探瘦高个的呼吸,哪怕她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吓住了,手脚发软跪趴到了地上,而后又反应过来,立即给瘦高个做心脏复苏,但为时已晚。
瘦高个死不瞑目的双眼有血液渗出,自己用力过猛,导致他颅内出血直接死了...
“我杀人了...”
玄鱼呢喃着,声音颤抖,拿出手机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可她早就不在乎了,她擦掉屏幕上的泥土,慌慌张张给瘦高个拍了张照,发现能治愈他喉咙上的伤势,却不能将死人复活。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靠在面包车上,冷静了会,玄鱼从两人抽剩的烟盒中抖着手,取了根烟含在嘴里,试图通过抽烟来稳定神经。
打火机在黑夜里亮起微弱的火光,明月皎洁,却照不透这枯寂的山林,一片寂静当中,有夏风吹动树叶的沙哑声,还有司机痛苦的小声嚎叫。
玄鱼抽完整支烟,目光已经恢复镇定,她将烟蒂收起来走到司机旁边,平静道:“谁叫你绑我的?”
司机除了小声哀嚎之外一声不吭,玄鱼回到面包车上,从后备箱里找到一把铁锤,在司机的手指上比划了一下,这才吓得他开口。
“我说!我说!是东兴帮!东兴帮老大叫我绑你的,说...说事成之后给我们10万,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做事的,放了我吧!”
玄鱼略微思考,东兴帮是东海市南区的一个大帮派,人数很多,但因自己并不接触这类人所以了解不多,可是,自己似乎和东兴帮扯不上关系。
“这件事有谁知道?”
司机张口就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我们做这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美女你放了我吧,后座底下有20万块钱你都拿走,给我留把刀子我自己能解开走的,求求你了!”
“确定没人会跟踪你吗?”玄鱼又问。
司机肯定的点头,“我俩的身份很干净,车也是干净的,没人查我们。”
司机所说的干净是指从来没有犯案,没被监控和追踪的意思,和普通人无异,虽说司机表现非常诚恳,可玄鱼还是看出了司机眼底隐藏的怨恨。
玄鱼在废弃伐木场里找到一块布,将其全部展开盖到司机身上,对他说:“你先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会放你走的。”
“好好好,美女谢谢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找你麻烦的,等你放了我,我立马就离开东海。”
玄鱼一言不发再次回到面包车上,从后备箱里拿出现成的手套戴上,然后将瘦高个的尸体拖走,将指纹全部处理了,随后等待着时间流逝。
...
凌晨3点,夏季的半夜气温渐冷。
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树林里找了块坚硬的大石块走到司机身边,对方顶不住倦意早已闭眼迷迷糊糊睡去。
夜里的风有些冷,当有脚步踩到枯枝烂叶上时,司机恍惚间惊醒过来。
只见一黑影站在他边上,猛地抬头,发现她手里举着什么东西,眼睛死死盯着他,顿时惊恐的瞪大双眼,叫喊道:“别...”
刚刚喊出口,黑影手里的石块就重重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再也没有声音传出,黑影才停下手。
夜风将云吹走,月光洒下照出玄鱼的侧脸。
她擦掉脸上的细汗,眼神冰冷,瘦高个已经死了,这司机面狠心也狠,自己知道了那么多信息,放了他以后根本不可能在安生,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面包车后备箱里的工具很多,玄鱼找到刀子和斧头,把两具尸体处理了。
身体埋进土沟里,将两个头颅砍下,剃掉肉,升起火堆将头骨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丢进去。
等到火焰熄灭,玄鱼将头骨挑出来,浇上冷水,然后用斧背不断砸击,直到碎裂成块,刮下来的血肉组织拿袋子装好,再将面包车的车牌拆下,带到最近湍急的江河里冲散抛掉喂鱼。
回到现场,玄鱼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又检查了一遍,因为之前自己放了块布盖着,所以砸司机的时候没有渐出多少血,她医学5级,对处理尸体还是很有自信的。
勘察完现场,确认没有问题后整理好自己的妆容慢慢顺着山路走出去,那20万懒得拿,她不缺这点钱,沾上黑,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她只想以牙还牙。
待到清晨的阳光从玄鱼后背亮起,她抬头往天空看去才发现,自己今后要做的事,也许再也不会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