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边唱歌的事情金素妍还没干过,眼里写满了兴奋,不过玄鱼心里却有点嘀咕,她是高兴了,但金正天会怎么想,自己怂恿金大小姐在路边卖唱,哪怕是抱着玩乐的意思,金正天知道后估计也会大发雷霆。
不过懒得想那些事情,反正今天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要忙,金素妍也要去华城录制节目,这期间见不见面都无所谓了。
金素妍早已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完全不会有怯场的可能,她摘掉口罩,坐到高脚椅上,玄鱼用的是一把木吉他,她之前点过2级的乐器调节,上手熟悉了会便很快重新找到感觉。
当初她利用音乐来接触金素妍,对症下药,虽说后来自己直接雇人专门调教乐队成员,但自己的技能等级还在。
她挑眉道:“准备好了?”
“嗯。”金素妍脸上带着喜意。
玄鱼调节了一下吉他上的弦轴,用来调整琴弦的张力和音高,她坐在高脚椅上,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感觉上来,她便慢慢轻弹起雨爱的节奏音节。
没有其他乐器辅助,吉他的伴奏还是稍显单调了些,不过也正因为没有那些特效加持,人声得以更好保留。
之所以玩音乐的门槛高,是因为声音注重保真,无论是麦克风还是话筒,以及各类调音设备,都在追寻着极致的完美,而这个过程极极烧钱,还没加上歌手本身的嗓音要求。
金素妍柔软清澈的声音慢慢响起,熟悉的韵律和歌词之下,过往的行人都驻足下来,这首歌目前在网上很火。
人都是有意无意追求新鲜事物的生物,听到与原唱竟然相似的声音,都凑过来一探究竟,不看不要紧,定眼一看,这不正是金素妍本人么。
怎么忽然出现在东区的中心广场上,而且还在街边表演。
小小的骚动之下,呼朋引伴聚集过去,原本没多少人的中心广场一下子集中起来,里里外外,以流浪汉的改装三轮为中心,一层层的人头几乎都看不到道路上的街景了。
在街边演唱的金素妍没有舞台上那么张扬,矜持了很多,也许是为了将最好的状态展现在自己所喜欢的舞台上才会如此,不过,她保守的正经的一面倒是多了点庄重的味道。
一曲结束,金素妍吐了口气,无视掉周围的粉丝,她第一眼就朝地上的铁碗看过去,发现空空如也,那个瞬间,玄鱼注意到她似乎不开心了。
可随后,她又看到金素妍露出甜美的笑容,双手握住麦克风甜甜地笑道:“感谢大家的收听,如果觉得可以,请给我一点支持好吗,谢谢。”
哪怕金素妍笑的很甜,但玄鱼仍旧有点忍不住想发笑,金素妍心里估计早就痛斥眼前这群听众不会做事了吧。
没在舞台上的金素妍亲和力并不强,反而有点疏远的感觉,不过无伤大雅,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眼中都存在滤镜。
对于自己的偶像,要求条件会刻意放低,无视一部分瑕疵,而对于不知所谓的路人,只要好听看个热闹就足够了。
刚才没人往铁碗里放钱,是因为在骚动的声音中得知,眼前这名演唱的少女是个网络明星,上过新闻栏目的。
如果对互联网的运作和新闻传媒运作没有过多了解,或是社会阅历不足的人,都以为上了电视就很有台面,高高在上,下意识将金素妍的位置放得高高。
给一个这样的人打赏,是万万不敢的,会有种轻视对方的感觉,而等到金素妍发话,他们才如梦初醒。
不过粉丝可不会管你那么多,几秒钟的功夫,铁碗里的现金钞票直接就溢出来了,小的十块,大的百块都有,玄鱼此时小声对流浪歌手说,“你去把钱都收起来吧,都算你的。”
之前玄鱼给他的1000块没有收,让她颇感意外,知道流浪汉是个随性且有原则的人,眼下玄鱼这么说,流浪汉仍然是没说话,但很听话的去把钱收起来了,然后又摆上一个空碗。
金素妍的粉丝们早就迫不及待,很想上前去找偶像要签名合照啥的,有些连相机都拿出来了,到了此时,一直跟在暗处的保镖们不得不出来帮忙,将周围的人隔出一段距离,避免离金素妍太近。
“大家稍安勿躁可以,我姐姐也想试试,她唱的比我还好哦。”金素妍脸上带着逼真的假笑,用自己的影响力让周围人安静下来。
玄鱼微微低头,压下一点帽檐,将口罩摘掉,流浪汉从包裹里找出一个支架放到玄鱼跟前,让她能释放双手用来弹奏吉他。
“喂喂,你打算唱什么?”金素妍见到玄鱼仍在调整弦轴,不由得有些好奇。
玄鱼笑笑,道,“待会你不就知道了么。”
她最多是个陪衬而已,所以也就很随意,她的声音发声有2级,没有任何提前准备,手指轻快地拨弄琴弦。
和雨爱娓娓道来的感觉不同,玄鱼唱的这首歌与坏女孩差不多,都属于快节奏的歌曲,除了日常生活,她平时都在平行世界里充电,学习各类知识,见闻,文化等等。
挑了首自己觉得不错的歌曲就直接唱了,记忆力好就是如此任性,明明只听了一遍却能记住歌词和旋律并配合音乐技能直接演奏。
玄鱼的声音很独特,清朗空灵还带有些许磁性,广场很大,却无法容下她这首以星河为题讲述思念的歌曲。
“我静静地眺望夜空,
只望见星星在闪烁,
黑夜中看着你的轮廓,
我的思绪随你坠落,
等不到你的消息,离开的不留痕迹,
我们的爱有了限期...”
歌曲的名字叫做《坠入星河》,描绘了一个人独自仰望夜空,看到星星闪烁的情景。
黑夜中注视着伴侣的轮廓,思念之情像流星一样跌落心底。
然而,由于某种限期或隔阂无法等到伴侣的消息,离开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这段爱情被时间和空间的冲突所困扰,使她们只剩下道歉的话语。
尽管相隔遥远,但都保留着对方的秘密,怀念着彼此共同的回忆,并愿意勇敢地继续拥有忠贞的爱,一起在浩瀚太空中栖息。
整首歌强调了对爱情的痴迷和执着,以及跨越时空和困难的力量。
一曲结束,周围诡异的安静着,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呼喊声不绝于耳,有些还叫着再来一首,人群中间,相机和手机的镜头在玄鱼和金素妍脸上一顿猛拍。
金素妍对玄鱼道:“新歌?”
“嗯,你觉得怎么样?”
金素妍露出坏坏的笑容,“很不错,但是我的了。”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惊动了警察过来驱赶维持秩序,有妨碍公共安全的嫌疑。
作为始作俑者的金素妍和玄鱼,被警察叔叔盘问身份,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员在老警员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没要身份证,而是教育了她们几句。
临走时,年轻的警员利用便利去找金素妍要签名,玄鱼则是拒绝了流浪汉递过来的钱,说:“你都留着吧,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不缺钱,这笔钱你可以买些吃的或者生活用品,你比我更需要。”
这名流浪歌手听到这话,望着手里的钱发起了呆。
他从北到南走过无数地方,20岁时家里人都死在了医院里,自己又没文化,没高薪工作也没钱,理所应当付不起高额的医药费,然后眼睁睁看着家里人在病痛折磨中死去。
恍惚间混混沌沌过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钱可以留着买东西吃留着买生活用品。
消失在记忆里的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老爸老妈的话如在耳边,可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死去十几年了。
他忽然想,自己应该要回家看看,再看看记忆中的样子。
流浪歌手没说话,沉默着把钱放进了棉袄的口袋里,玄鱼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说:“我可以将你打造成一个当红歌手,如果有兴趣就打名片上的电话。
流浪的日子虽说自由,但龙国那么大你是走不完的,人终究是有智慧的生物,留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想想过去的人,同样会觉得幸福。”
可能流浪汉除了唱歌以外不善开口说话,他小心地把名片收好,然后朝着玄鱼竖起了大拇指。
离开的时候玄鱼搭上了金素妍的车,在车上,金素妍询问道:“刚刚你对那乞丐说什么了。”
玄鱼没隐瞒便直接说了,金素妍一阵嫌弃,说:“他那个样子还能成为歌星,可能吗,那我算什么?”
“你算上天的宠儿,他算百姓的宠儿。”玄鱼意味深长的说道,没纠结太多,看到金素妍也有了疲倦,说到:“怎么,累了?”
刚才她们也没算靠唱歌拿了多少钱,没人在乎,只是玩而已,无论是金素妍拿的多还是玄鱼拿的多,对双方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只是突然感觉,就是唱唱歌也挺累的。”金素妍靠在玄鱼肩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玄鱼说:“当你把爱好变成工作,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无趣。”
“该死,现在出门都要戴口罩才行,不然被认出来太麻烦了。”金素妍闷闷说着。
之前还说多点人认出来才好,结果现在体会到被注意,被追捧时的烦恼,与其获得极高的名声,远不如自己生活过得舒服。
时间过了12点,玄鱼找了个地方下车与金素妍道别,她裹紧衣服在路边等车,东海的冬季不算冷,可夹带着寒流过来,只要还是人类就会受不了。
某一瞬间,玄鱼伸出手,一朵小小的冰花落到她的掌心里,她吐出热气,抬头晚上着星空,自言自语说,“要下雪了啊。”
...
隔日一早,玄鱼在冷荼的接送下来到公司,就发现无论是男女员工看向她的眼神不太对劲,有些奇怪。
等进了电梯,玄鱼向冷荼询问说:“怎么回事,我脸上有东西?”
冷荼摇摇头,回答说,“你没看早上的娱乐新闻么?你出现在了头条上,不过除了公司里的人,外边应该没人认识你。”
玄鱼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按理说,就算她和金素妍在广场上表现过,也不至于如此,明星的烈火一直很高,但怎么可能会烧到她身上。
等来到办公室后到网上一看,玄鱼这才知晓原因,在小鱼贴吧的头条推荐位上,赫然出现了以自己为头像的帖子,血压顿时就升高了。
她直接打电话质问段宏什么情况,怎么把自己送上推荐位了,段宏如实回答,搞得玄鱼一阵头大,网上的风风雨雨一直不是很好把控。
玄鱼自认为自己没有黑料,倒不是怕被人深挖,而是自己做的事并不想暴露在公众视野里,打定主意,立即叫段宏把这个帖子给下了。
至于小鱼贴吧中,和自己身份相关的话题全部删除,站外的话则让阿光用水军全部平推,利用垃圾信息混淆视听,将热度向金素妍转移,实在洗不掉的,就把自己编造成金素妍的神秘姐姐。
就这个问题,玄鱼觉得很有必要制定一个对龙国有深远影响的计划,哪怕不能影响所有人,也要在最大限度内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2012年12月26日,玄机集团召开秘密会议,参加人员有段宏,陈瑞,白常侍,赵诗林,阿光,小鱼贴吧项目审核监督管理,对外宣发以及文化推广等各部门领导,顾倾如被她排开在外。
对于今天的会议,许多人都不清楚玄鱼要宣布什么,并且参加人员需要对公司其他人进行保密,不允许透露任何,哪怕是此次会议也是秘密进行的,连身为总裁的顾倾如都不曾知晓。
硕大的会议室内,玄鱼提前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她手里看着白常侍弄过来的资料,等到人数全部到齐,她站起来审视了一遍。
每个人脸上都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一丝紧张,玄鱼严肃的脸不怒自威,她哪怕不说话,只是看着你,那双眼睛都能从你的心脏刺过,鲜血淋漓。
她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都不清楚为什么今天要开这个会议,为什么还要保密,但是我要说,这个会议将会决定我们公司今后甚至是未来的发展走向。”
顿了顿,玄鱼离开位置走到展示的屏幕前,她点开屏幕,上面是小鱼贴吧的规划和布局,她继续说:“我们已经处在信息洪流的时代,处在互联网普及的时代,处在真假难辨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中,如若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掌控更多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