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奈特,你个畜生,居然想要秘密杀死我的女儿普陀梅尔。好,很好,那我们约茹帝国就同你的亚桑帝国不死不休了,大家战场上见真章吧!”
如果说,御前会议的时候,德加洛对于同亚桑帝国展开全面战争,属于被逼的成分比较大,不得不做出的无奈选择,那么现在这一刻,德加洛对于同亚桑帝国展开全面战争,就归于有意并积极主动了。
普陀梅尔是德加洛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子女,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否则一定会视那个人为生死大敌,同对方不死不休啦!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大角星上的两个超级大国,约茹帝国和亚桑帝国的国王,都全力支持起了双方正在进行的全面战争。
这两个超级大国都迅速地行动起来,很快变成了两台只为全面战争服务的冰冷机器。
双方成千上万的士兵和无数天空风帆战舰在各个战场上殊死厮杀,不消灭眼前的对手誓不罢休。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不知道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不知道有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但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全面战争,不计得失,不计后果,不计伤亡,只为取得那传说中的胜利。
个人在战争里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被滚滚的战争洪流挟裹着前进,不知道最终会走向哪里?
在大角星上的两个超级大国开启了全面战争,进行激烈的攻防战的时候,在锡安城萨克人部落的角斗场中,易辰和古兹曼的交锋也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这不但是最关键的时刻,而且也是最高潮,因为它牵扯到众多人物的未来命运。
角斗场中央沙地上,浑身是血的易辰,犹如来自地狱中的魔神,他紧握着手中的那把长刀,不停地举起又放下。
随着易辰这种有规律的往复动作,角斗场观众席上的十多万萨克人,全都像着了魔一般,不断地呐喊。
“撒加托!”
“......”
“撒加托!”
“......”
这种整齐划一的呐喊声,直冲霄汉。
它仿佛要把那高高在上的天空,都给捅出一个窟窿来;
它又似一条无形无质的丝线,将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都给连接在了一起。
它让众人在这一刻,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要去完成,那就是大家都要遵从易辰的指示,毫无保留地支持易辰的一切决定。
与此同时,角斗场中的热烈气氛,也达到了今天的最巅峰,在感染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十多万萨克人每一次喊出‘撒加托’的名字的时候,他们都会拼尽全力发出自己最大的音量。一个个的,涨得脸红脖子粗。
这些人好像不这样做,就无法体现他们对易辰的支持一般!
如此万众一心的局面,任谁见了都忍不住会肃然起敬,它就是团结的力量,就是群众的力量,就是萨克人部落的大势。
彼时彼刻,就连角斗场看台上的纳尔逊和瓦希德,也不禁跟着大家高喊了一两句‘撒加托’。
瓦希德见易辰如此受萨克人欢迎,在心里把易辰同古兹曼反复做了一番比较,加上易辰在返回锡安城的路上对老年萨克人的关怀,他便更加倾向易辰一方了。
“纳尔逊长老,我们还在等什么哪?现在正是以你为首的长老们出面的时候,不能再让古兹曼这样继续拖延下去了!”
纳尔逊听到了瓦希德的话之后,扫了一眼角斗场中央沙地上的易辰,同时眺望了片刻古兹曼的那个方向,才不紧不慢地道:
“瓦希德拿督,时机还没到呀!”
这话让瓦希德一脸懵逼,愣在了当场,他不明白纳尔逊是什么意思?
此刻,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都在跟随易辰的长刀拼命地呼喊着‘撒加托’的名字,可谓是对易辰最卖力的支持了。
打铁要趁热,这时候纳尔逊一众长老出面支持易辰,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纳尔逊又为何还认为时机没到啊?
瓦希德出身于萨克人部落底层,才当上了萨克人部落的拿督不久,他对于部落高层之间的权力博弈,知之甚少。
于是,瓦希德便将自己的疑问,用请教的语气说了出来。
纳尔逊很满意瓦希德这种谦虚的态度,这其实也是纳尔逊对瓦希德的又一次测试。
瓦希德现在是萨克人部落正当政的三巨头之一,一开始的时候,纳尔逊并不太相信瓦希德会真心反对古兹曼。
毕竟,就算是将古兹曼成功赶下台,成为酋长的人乃是易辰,不是瓦希德。
在这件事情当中,瓦希德的地位几乎没有提升,那么瓦希德积极地参与这件事情,便令人无法理解啦!
纳尔逊经过多轮的测试和试探,大体上确信了瓦希德是真心地要反对古兹曼了,便对瓦希德真诚了许多,也愿意点拨一下瓦希德。
“瓦希德拿督呀,你看看,彼时彼刻,角斗场中十多万萨克人都在听从撒加托的指挥,不断地呐喊,而且撒加托本人,也正享受在其中哪!”
瓦希德认同地点点头,这的确是当前角斗场中的实情。
纳尔逊继续说道:
“就在昨天,于萨克人部落的光辉大厅之中,古兹曼把我们几十名萨克人部落的长老,统统都给削去了在光辉大厅议事的权力。瓦希德拿督,你觉得古兹曼为何要这样做?”
瓦希德被问得一滞,他本质上是一个规矩的人,觉得依照萨克人部落的传统和行为方式,就能够把萨克人部落管理好,所以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现在瓦希德被纳尔逊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瓦希德考虑了片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古兹曼酋长,应该是想要集权吧?他不想在管理萨克人部落的时候,被人干涉。”
纳尔逊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最后才幽幽地道:
“瓦希德呀,你只猜对了一半。古兹曼的确是想要集权,但是古兹曼正是因为觉得我们这些萨克人部落的长老无用,才敢肆无忌惮地搞集权。”
瓦希德恍然大悟,事实还真是如此,古兹曼才敢一下子将那么多的萨克人部落长老踢出核心的权力圈子。
纳尔逊这才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瓦希德呀,撒加托现在正是众望所归的时候,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如今站出来支持撒加托,撒加托便不会觉得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有用。
甚至,撒加托将来会同古兹曼一样,觉得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可有可无,他便学习古兹曼的做法,把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再次统统踢出萨克人部落的核心权力圈子。
政治这种东西,一旦有了第一次,有了先例,后面的人很容易就会有样学样,当成理所当然。”
瓦希德终于明白了纳尔逊的真实意图,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争斗呀!
此时,瓦希德心中对纳尔逊的尊敬一下子降低了几分,但瓦希德也不得不承认纳尔逊的说辞也很有道理。
纳尔逊喘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瓦希德呀,我知道这种权力争斗不好,但是这就是现实。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是自私的,让大家全心全意地为公那是痴人说梦。能够做到公私分明,按照萨克人部落的传统和行为方式做事,就是一位难得的圣明酋长啦!所以啊,瓦希德,我们还要再等一等,等到撒加托遇到困难,解决不了的时候,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才能出面。那样撒加托才能看到,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能够起到的重大作用,保住我们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在萨克人部落中的地位。”
角斗场看台上的古兹曼,此时心中又惊又怒又恐惧,他已经感觉到了大势好像离自己而去,现场的十多万萨克人都成了易辰的拥趸。
“哼,我古兹曼绝对不能认输。这些下贱的普通萨克人,一个个的都是大蠢货,他们完全不知道黄皮猴子的阴险狡诈,那么就让我古兹曼帮助他们知道好了。”
古兹曼对着身旁一直守候着的一名嫡系亲信打了一个眼神,那名嫡系亲信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朝着角斗场之外韦尔夫猎牧的方向狂奔。
“嘿嘿,你们这些下贱并愚蠢的普通萨克人,以为人多势众便能够胜利吗?做梦!
等一会儿,韦尔夫猎牧统率五千名全副武装的萨克人战士进入角斗场,我就将你们这些笨蛋统统赶走驱散。
看你们还怎么听从黄皮猴子的指挥,不停地呐喊恶心的‘撒加托’之名。
可恶,浑蛋!”
听着角斗场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撒加托’呐喊声,古兹曼愤恨地想。
此时,古兹曼讨厌甚至鄙视每一个支持易辰的萨克人。
每听到一声‘撒加托’的呐喊,古兹曼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古兹曼现在恨极了‘撒加托’这个名字,他暗暗发誓,今天武力驱散赶走了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之后,就亲自宣布废掉‘撒加托’这个名字中的‘神话传说中的勇士’之意,将‘撒加托’这个名字定义为‘神话传说中赤乌人的叛徒’意思。
没错,疯狂的古兹曼,已经铁了心不准备接受易辰的公开挑战,他要开萨克人乃至整个赤乌人之先河,用武力保住自己的酋长之位。
古兹曼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他命令萨克人部落的猎牧韦尔夫,把在角斗场外边负责守卫工作的五千名全副武装的萨克人战士带进角斗场之内,强行驱散赶走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
到时候,没有了萨克人支持易辰,易辰还怎么公开挑战古兹曼?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古兹曼准备命令自己的一批绝对嫡系,对易辰采取围攻,用热兵器将易辰给乱枪打死。
第三部古兹曼要强行废除萨克人部落的酋长制度,把萨克人部落彻底改造成类似亚桑帝国和约茹帝国那样的帝王制度的国家。
通过三步走的方式,萨克人部落就变成了一个帝国啦,将来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通过公开挑战的方式,来抢夺古兹曼的宝座啦!
不得不承认,古兹曼也是一位拥有枭雄之姿的强人,他意识到自己的大势已去的时候,便准备直接掀桌子,彻底斩断产生大势的基础。
古兹曼心中之所以还有恐惧,是因为他这个三步走的强行夺权模式,今天就仓促实施的话,有点不太保险。
这种强行夺权的模式,古兹曼本来是准备等几年之后再具体实施,还有很多事情古兹曼现在并没有准备妥当。
比如,那五千名全副武装的黑甲亚桑战士,会不会执行韦尔夫的强行驱散赶走角斗场中十多万萨克人的命令。
比如,角斗场中十多万萨克人要是集体反抗怎么办?要知道,这些萨克人现在身上虽然没有携带步枪、短枪之类的热武器,但其中的男性萨克人都佩戴有长刀、大矛之类的冷兵器,双方要是真的冲突起来,结果难料。
......
不过,纵使有种种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古兹曼现在还是决定,要实施这个不怎么周全的强行夺权计划。
因为古兹曼要是现在不实施强行夺权计划,古兹曼大概率要失去自己的酋长宝座了,这是古兹曼无法接受的事情。
角斗场中央沙地上,易辰感觉到了现场的氛围差不多啦,他试图给萨克人加盖的‘认知钢印’也已经成功了。
“必须要马上行动了,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易辰手中的长刀再次放下的时候,他没有马上就举起来,而是故意停顿了片刻。
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早就习惯了跟随着易辰手中长刀的举起和放下,而呐喊和止声,现在易辰突然不举起长刀了,他们的呐喊声自然便戛然而止。
于是,整个角斗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