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他的痛苦和绝望,把他绑在了小黑屋,还恶毒的啐着“神经病,老实点!”
年幼的哥哥,是怎么样被人狠狠的勒紧绳子,凶狠的推进小黑屋绑着,画面都一清二楚的放映了。
夜晚,每次声嘶力竭的嘶吼声,声声入耳。在他波涛汹涌的想要撕碎这些捆绑和把守时,是一支支的镇定剂暴力的打入他的血管里,迫使他安静......
深夜,从镇定剂的药效中醒来时,面对黑暗的深夜,是幼小的哥哥恐惧的发抖,还有躲入小桌子底下压抑着自己崩溃和痛苦绝望的情绪,一笔一划的刻下了自己想要牢牢记住的名字和姓氏......
有多绝望和深深的执念啊,才会让镇定剂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失效,还会一笔一划的刻下自己的名字和姓氏于桌子底下,让自己记得自己的出身和来历.......
‘向’是姓。
‘向’氏是家。
‘向柏’是名......
那么多的镇定剂和药物打下去,这么多年了,每晚依靠着一笔一划刻下的字迹和身份,才让他一直记住了自己的来历......
好幸运啊,哥哥记住了自己的姓氏和名字,还记住了家人和自己这个妹妹。
又有多绝望啊,哥哥是靠这个记着自己也记着她这个妹妹。
每一笔一划刻下的是哥哥的执念和对亲情的执着,更是恨意啊......
每一笔,刻下的更是她的愧疚和深深的心疼......
到这一刻,盛微絮才懂得陈叔带她来这里的心情和感受。
也是到这一刻,她终于清醒了。
盛家,永远没有资格获得原谅。
而她,也没资格去替哥哥和向家原谅。
利剑,穿心刺骨。
盛家,不得好死。
.......
陈律师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里面的人走出来。
毫无血色的脸映入陈律师的眼里,让陈律师的心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和后悔自己带她来了这个地方。
他迎上血色苍白的人,压低声音的欲言又止:“向小姐......”
盛微絮目视前方,眼里是一片冷寂和苍然,声音更是轻得仿若尘埃:“陈叔,我们走。”
“是,向小姐......”
盛微絮率先走在前面,除了苍白的脸,冷漠安静得让人看不出异样。
陈律师跟在后面,看着清瘦的背影,只沉沉的在心底叹气。
盛向两家的仇恨永远都会在,向小姐和盛家少爷只怕......一辈子有缘无分了吧......
.......
从病院出来,陈律师开车送她到了向家老宅。
因为她知道,他会在那里。
告别了陈律师,制止了他的相送,她一个人踩着冰雪走进了家里。
自从他住进了这里,老宅有了些生机,只是还是安静得让人不免想起幼时的温馨和逝去的父母。
刚失魂落魄的进了家门,就传来轻言细语的撒娇声。
“阿柏,我想跟你和微絮去国外。”
“不为什么,就想陪着你,陪在你身边。”
“不管你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能陪你一天我都觉得是幸福。”
“有我在,微絮也能轻松点是不是,我们在陪伴你治疗的时候,还能彼此作伴,她也不会那么无助害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