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对不起向老总的临终托付，也对不起向小姐......”陈律师诚恳的叹道。
“股份赠送的事情这不能怪你，陈叔，你已经是唯一一个在我们兄妹一无所有时仍然肯出手相帮的恩人了。”向柏说。
陈律师还想说什么，却见着原本靠在座位上神情凉淡的向柏突然动了动身子，然后瞳孔动了动，目光落向了前右方的福利院，眼底是难掩的诧异之色。
陈律师顺着他的视线落过去，却一眼就看到了走出在福利院门口的那道身影。
下意识的，陈律师目光也难掩诧异，微微回头看着身边副驾驶位上的人，“那不是——施小姐？”
他记得施小姐和阿柏是很好的朋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朋友。
陈律师也年轻过，哪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只是——施小姐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里？
陈律师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福利院大门口的身影，余光掠过身边的人时，下意识的出声道：“阿柏，施小姐怎么会......”
回答他的，是向柏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陈律师看着他的模样没有再出声。
向柏的视线却像被定格了一样，紧紧的锁着福利院门口的那道身影，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外面的雪大。
视线中的那道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看施书瑶的目光眼底倒是善意和喜色。
“那是福利院的院长......”身边的陈律师低声开口，有些疑惑道：“怎么，施小姐和院长之间认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要从院长口中探听到关于章仪要找的女孩的线索，是不是就要方便一些......我们可以请施小姐帮......”
“陈叔，”向柏蓦然间打断他的提议，声音低沉：“盛向两家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别人。”
“但是阿柏，施小姐目前是我们所认识的最有可能让院长放松警惕而吐露口风的人.......”陈律师迟疑的再次提议。毕竟依目前所见，这个院长对施小姐好像挺喜欢的。
“这些恩怨跟她没关系，”向柏不容拒绝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我比谁都想复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残忍到把旁人牵扯到这场腥风血雨中来。”
施书瑶是一个好女孩，也是这些年来唯一温暖过的他的光。
他动什么，都不会去动施书瑶的心思。
见他执着，陈律师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过于压抑，握着档案袋的向柏微微敛着眉眼，轮廓深邃而沉。
余光里，那道熟悉的单薄身影在路边张望着，在大雪中冻得哆哆嗦嗦的，也没有打伞。
向柏的眉眼一沉，随手把档案袋放在车厢里，下意识的推开了车门。
“阿柏！”陈律师叫他。
向柏的一双腿已经迈向了地上，没有回头，声音温淡：“陈叔，你先回去吧。”
“阿柏，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做什么，你不回医院了吗？你今天下午还要输液，你别忘了，你是从ICU逃出来的重症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