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到有人进进出出在我身边说话,却怎么都不能完全睁开眼睛。”
“当我后来有了知觉后,我已经被监控了起来,不能踏出阴暗的小房间一步。”
“再后来,我就被安排在了一堆病人里,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活着,更甚至被迫接受一系列的精神病患者的相关治疗.....”
“强制限制别人的人生自由,是犯法的!”施书瑶抓着简木白的手,心里眼里都疼意在蔓延,激动起来声音都带着哽咽。
阿柏当时年纪还不大,又从车祸中刚醒过来,到底是向家的什么仇人,要对向家长子做出这么毫无人性的事情!
“阿柏.....你说当年向家的车祸是人为,到底是谁!是谁要这么害你们向家!他们就该不得好死!”施书瑶在简木白面前哭了。
简木白看着她的泪水滑落,收紧了自己的手指尖,胸口处的沉重格外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
除了至亲,从来没有人为他流过泪,施书瑶的泪水每一滴都无声无息,却每一滴都落在他的心尖上。
简木白开口的声音依然冰冷,却多了丝嘲讽和涩意:“害我们向家的人,是我们向家交往最亲密的人,是我们向家每一个都拿真心去对待的人。”
抓着他手的施书瑶闻言,缓缓抬眸,看到他眼底翻滚的戾气和恨意时,心咯噔一跳!
刚才阿柏说盛向两家以前交好......还有这些日子阿柏对盛家的恨意和冷意,这一刻,那个可怕的想法无止尽的在施书瑶的脑海中蔓延......
盛家——
向家——
原本两个交好的家庭故交——
现在,阿柏最恨的却是盛家——
“难道是——?!”施书瑶的手指尖一颤,抓着向柏的手不敢开口问出自己的想法。
向柏没有说话,只是在风雪之中满身阴郁的沉默着。
盛家这两个字,已经成了他听一次就像是中了一刀的痛苦来源。
盛家,也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施书瑶看着他沉默不语,眉梢的冷意和恨意却越发的深重,心间一颤!
几乎是颤着声音再次向他求证自己的猜测:“阿柏,是不是.....是不是......害向家变成如今这样家破人亡局面的人,是不是昔日与向家格外交好的......盛.......”
.......
从墓园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在墓园中站了一下午的施书瑶和简木白两人从出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两人都格外的沉默。
简木白走在前头,施书瑶走在身后。想起两人刚才在墓园中的对话,施书瑶的眸光微微一抬,看着前方背影孤冷不语的向前走,施书瑶的左心房处止不住的泛起疼意。
越来越疼,身子也越来越寒冷,尤其是刚才他最后回复的那个‘是’字,就像是一把寒刀插进她的胸膛里。
盛家......
怎么会......
看到前方冷漠萧索的背影,施书瑶心疼的溢出了泪水,强忍着没为他哭出声。
前面的背影挺拔却孤寂,从她认识他起,就没见他笑过。
现在才知道,当一个人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沉重的东西时,怎么可能还会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