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各种可怕的想法也一并跳出。
若她想嫁的人只是凌界……
若她知晓凌界便是神帝,怪我欺瞒她……
或者她对凌界的喜欢仅限于朋友,从未有过爱慕之意,无论我是神帝还是凌界,都不是她的意中人……
徘徊的脚步蓦地顿住,是了,也许凝的心中早已住进了别人,无论我是神帝还是凌界,都不是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自许多年前见过那枚封存在冰晶中的仙桃后,我心里总有根刺,即便自那日后我与她几乎形影不离,也不曾听她提起,她心中的那个秘密始终未对我敞开。
强行停止了自己的思绪,不能再想下去了,无论是哪种情况,哪种结果,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起身冲出太神宫,当务之急便是拦下传诏的木讷。
拦他不是问题,万有域众灵皆知,木讷办事稳妥,正因为他是个慢性子,而他的骑兽比他还有过之,是只远近闻名的呆蜗牛。
夜色正浓,我隐在灵初宫外一棵灯笼盏的暗影处,目送一人一兽绝尘而去。
宫门内,接过请柬的天阳只扫了一眼,便风一般刮向凝寝殿的方向消失不见,快得连自家宫门都没关。
看到这一幕,我的眉梢跳了又跳,唇角抽了又抽,心也跟着凉了半截,才多大会儿功夫,木讷不仅传完帝诏,还送来了请柬?!
这,这还是我太神宫的传诏仙使木讷么?
他和他的蜗牛何时这般神速了?
我只要让传诏,没让他送请柬啊,不对,他几时写的请柬?
便是送,不该等到光明兽睡醒之后么?
为何开门的总是天阳,换成道元或地阴不成么?
越想心越凉,一颗心凉透,也没敢踏进凝的宫门。
我在灵初宫外又是一阵徘徊,思索着如何开口解释,凝才不生我的气,正全无头绪之时,忽听凝的寝殿中传来响彻八方的一声惊呼。
虽被这一声吓出了冷汗,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已然如此,总要把问题解决了才是。
从进门时夜色正浓,到站在凝的寝殿外光明兽微开了双目,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漫长又艰难。
在看到屋顶上坐着的凝时,我心中终于有了决断,出尔反尔又怎样,只当神帝我半夜发癔症。
若三日内无法得知凝的心意,我便再传一道帝诏,先悔婚,再看病。
心情一放松,我又乐了,万幸啊万幸,万幸传诏时我没说娶谁!
跃上屋顶,靠近她,我没有隐藏气息,凝却没能第一时间发觉,一双呆滞的眼睛直直望向我的太神宫,我又看到了她眼眸深处暗藏的那一丝落寞。
突如其来的一种感觉从心间划过,难道凝心中的那个人……是神帝?
念头刚起,便听到她喃喃低语:“到底是哪个不开眼又想不开的女神,肯做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爱众神的神的帝后?
神帝究竟生的怎样个恐怖模样才不敢以真容示人?会不会婚礼当日直接吓跑了新娘子……”
我的心好似被无数只神兽一同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