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我养大的,不敢说有苦劳,只念在我默默相伴,不离不弃的份上,也不该同那群幼稚的圣灵一般见识。
心中虽委屈,但我也知晓,同她,我自是讲不清道理。
被她赶走的第二日,便是我宴请众神的日子,凝同以往参加宴会时一样,盛装出席,且来的最早。
却又与以往不同,今日的她不是跑进来的,也没有一进殿便挥着小手喊我大神,她的仪态很端庄,似乎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我的心跳陡然变快,人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只是,待她落坐后,只抬头瞧了我一眼,便沉了面色。
我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我很想冲出过去问一问,只因为我看起来与你的年纪不相仿么?
可万一这样贸贸然一问让她更生气了怎么办?
迈出去的一步被我生生收了回来,接下来的整个宴席,她都不声不响的闷着,连她最爱吃的灵果都没碰一下。
她盯着眼前的长几,我盯着她,直至散席,也未见她同谁说过一句话,众神与我说了什么,我也全然没有听到。
如何做才能让凝再次接受我?
想不出好办法,我只得在太神宫憋闷了两日。
临近黄昏,本帝宫中最稳妥的传诏仙使木讷慢悠悠来报,说是灵神自前日回了灵初宫,亲自闭了宫门,还给自己灌了一坛酒,直至今日还未醒来。
我赶去灵初宫的时候,凝宫中的三只魂面色很是不好,这三只魂与凝心意相通,如此看来,凝一定是遇到了令她极度伤心的事。
看着酒醉不醒的凝,我心里更加难过,我陪在凝身边,轻轻握紧她的手,用神力散掉她体内的酒气。
区区一坛酒怎会醉成这样?
凝的神力虽没我强大,却比我的神力更精纯,我与她醉酒也是常事,无论夜间喝了多少,笠日清晨,光明兽睁开眼睛的一刻,凝也会醒来。
我命三魂神去取一坛凝饮过的酒,天阳指指小几上已然开封的一个小酒坛,不用细瞧,只远远扫一眼我便知晓。
只有两拳大的小酒坛中还余有多半,竟是两口便醉了,饮得还是不醉人的梅子酒!
不是酒醉了她,而是她引酒入心,自醉其中,不愿醒来。
我们分开不过短短三日,究竟是谁,竟令她伤心至此?让本帝知晓,定不轻饶。
直到第六日清晨,光明兽的双眸处在半开半合之时,凝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我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心下一喜,竟情不自禁地俯身过去,轻吻了凝的额头。
我曾无数次设想过在怎样的场景下,怎样的气氛中能吻一吻她的额头,却不想,这一日来得这般突然。
我的心跳因着这一吻陡然加速,几日前,她赶我走的画面也恰在此时浮现在脑海中,凝若知晓我方才偷吻了她,会不会以后都不再见我了?
这念头如一记惊雷,震得我慌忙放开她的手,起身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道元、天阳和地阴,让他们莫要提及本帝来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