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界轻笑:“唉!怎么看你也不像个着调的未来天帝,倒不如同我云游世间,我们做一对……”
“晚安!”
“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别睡别睡,不逗你了还不成,听我说正事。”
凌界把已经半躺下的我拉起来,认真道:“魔界虽有三尊,但真正在其位的只有毒尊毒心和幻尊白幽。
别外一位鬼尊,自五万年前仙魔大战后便没了踪迹,赤音至今保留着那个位置,所以三尊同时出现在这里基本没可能。”
“保留着位置,就说明失踪的那个鬼尊还活着,既然活着,就有可能。”
“很多人同你想的一样,猜测鬼尊还活着,不过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以我对赤音的了解,那人也许对赤音有恩。
赤音行事毒辣决绝,但对有恩于他的人却是有恩必报,即便帮过他的人已离世,赤音也极有可能把魔尊的位置留给他的后人。”
“你不是只在千岁那年见过他一次么,怎么对他如此了解,听说的吧?”
“六千岁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一次。”
凌界的表情似有难言之隐,这种时候本天君可是很有眼力价儿的,安安静静地坐等,凌界说便说,不说我也绝不多问。
“想不想听听,我被困忘忧崖时的一些事情?”
“想。”
非常想!特别想!
凌界问得认真,我答得小心。
他的事我都想知道,可又怕他忆起从前会不开心。
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打算出言安慰他的时候,凌界缓缓开口:“赤音将我囚禁在忘忧崖,只是让我失了自由,却不曾为难过我。
他不仅让白幽照顾我的起居,每千年还会派一个修为极高的人传授我功法,待我修习熟练后,又会有魔使与我对练。
他甚至会考虑到我独处忘忧崖的寂寞,找来几个与我同龄的孩子做伴,陪我一起练功,玩耍。
赤音费心为我做的种种,曾让年幼的我对他的恨意逐渐减退,直到五千岁那年,陪了我近四千年的几个小伙伴突然被赤音带走。
之后,他便每百年换几个新伙伴来陪我,我虽不明白赤音的用意,但还是庆幸能有人与我为伴。”
这种独孤感我身有体会,我爬到凌界膝上,侧身紧紧搂住他:“陪伴过你的小伙伴再没回忘忧崖看过你么?”
“……没有,他们都死了,被赤音杀了。”
“哈?!”我惊得坐直身体,盯着凌界。
“六千岁那年,又一批孩子被赤音送了过来,这群人之中,竟有一个我熟悉的人,我曾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叫异君。
异君是第一批被送进来孩子,初到忘忧崖时,我因思念娘亲,夜夜抱着思音琴哭泣,异君听到我的哭声,便悄悄来到我床前给我唱歌。
异君说,我很像他的弟弟,他的歌唱的很难听,但歌声中却透着亲人的温暖,我们相处的两千年中,异君同我更是亲如手足。
而这个熟悉的人,便是异君的弟弟。”
凌界搂着我手臂渐渐收紧,温和的目光似穿透了过往的几千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