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事我虽记得清楚，却也是断断续续。
“就是，就是……妖界有很多魔族人。”
“为师知晓。”
“……破阵时，崖暮被不落吹走了。”
“为师知晓。”
“……我和凌界好象救了云显。”
“为师知晓。”
现下，我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么多，我将妖界发生的重点片断大概讲述了一遍，无生竟全都知晓。
“之后我和凌界掉入了沼泽中。”
“为师知晓，你们看到的漩涡正是为师所化。”
“后来去了海底……”
无生原本快睡着了，一听我去了海底，立时来了精神：“哦哦，是你的怪梦，快说来听听。”
“……海底有人……”
“自然自然，四海龙王的老巢嘛，然后呢？”
“……又去一个阴冷的山谷……”
“嗯嗯，山谷深处照不到阳光的地方是阴冷一些，然后呢？”
“……满地都是新生的嫩草……”
“小九儿，你倒是做了几个梦？三句话说了三个地方。”
“几个梦是连在一起的，好象……还回了九天宫……”
“明白明白，小九儿想家了，然后呢？”
“……梦里总出现一个白衣男子……”
“嘻嘻，小九儿的梦中情人，然后呢？”
“……空中飞来了一只白色大鸟……好象没有了。”
“嗬～师傅知晓了，四海之中有一处阴冷的山谷，谷中生满了嫩绿的小草，还有一座如九天宫般气派的宫殿。”
无生突然挺直身板，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宫殿中住着一位仙袂飘飘，英俊潇洒的白衣男子，他骑着白色大鸟迎向小九儿你，师傅猜得对不对呀？”
我终是忍无可忍，吼道：“你别老跟我打岔。”
“好好，我不说，你说。”
我一开口，无生便替我使劲儿，一见他使劲儿，我就更想不起来了。
“梦中出现了很多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好象，知晓是谁。”
“是谁？”
无生凑到近前盯着我，我也看着他，看着看着，那些本就模糊的记忆顷刻消失，似乎梦中梦到的只有一张狐狸脸。
“嗯……我，我好象又忘了！”
明明起床时还记得清清楚楚，怎的现下连点儿影子都寻不到了。
无生上翘的嘴角立时垂了下来：“逗师傅玩儿呐？”
我也冷了脸：“我有那么闲？若不是你打岔，我能忘？逗猫逗狗我也不来逗你。”
“那就快想，成日在山上对着你们十几只，烦都烦死了，为师就爱听故事。”
不止你想听，我也很想说，可就是想不起来，我把眼睛一闭，努力回想。
无生见我闭上眼睛不说话，竟同我急了：“成心是吧？不说拉倒，跟我多想知道是的。”
他这一嚷嚷，我连妖界的事都忘了。
我气得瞪圆了眼睛吼他：“你在这儿唧唧歪歪地让我怎么想？啊？想起来我也不告诉你。”
无生边眯着狐狸眼瞪我，边摞袖子，本天君的反应岂是他无生能比的？我抬直接捏住他的脸。
“还想跟本天君动手？”
无生吃疼，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