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身走了几步,忽听百谷屋内传来一丝声响,好似低沉的呻吟声。
我带着疑惑看向凌界,正对上他同样疑惑的双眸。
我问:“你听到什么没有?”
凌界没有答话,快步冲进百谷的屋内,我紧跟在凌界身后进了屋子。
一股透骨的寒意止了我的脚步,待看清屋内的情形,我已经吓的不能动了。
屋子正中央那片大大的船型翠叶上,正躺着身体已经近乎透明的百谷,他似乎失去了意识,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温和可亲的面容满是痛苦和倦意。
怎么会这样?昨日临别的时候还好好的,是谁害了大师兄?
我颤着嗓音唤了百谷两声,回应我的只有他偶尔发出的痛苦呻吟。
凌界快速抓起我的手腕,将一道灵力注入传音铃,一声短促如鸟鸣般的铃音划过耳际,让我本就提着的心更紧张了几分。
怎么回事?这传音铃在传音时并不会发出声响,只有给传音铃下过禁制的人才能听到它的声音。
铃音一落,百谷的屋内陆续出现了大家的身影。
崖暮最先赶到,看到这般的百谷也是一怔,而后退到我身侧,像是要对我做什么。
我下意识贴紧凌界,正欲解释此事与我不相干,忽听凌界道:“我已封了凝的真元。”
凌界不提我还真忘了,本天君是兼职大夫,且是个包治各种疑难杂症的神医。
这种情况下,怎能对大师兄见死不救?
我急得吼凌界:“你封我真元做什么?快解开,我要救大师兄。”
崖暮凝重道:“大师兄不是生病,他体内有股至阴之气正在吞噬真元中的阳气,你无力阻止,怕是大家都帮不了大师兄。”
崖暮看向珺:“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师傅?”
珺蹙眉:“……没有。”
灼灼一听,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旁的扇儿和阿猕双眸中也噙满了泪水,屋中的气氛压抑的不能呼吸。
“怎会没有?无生不是说,需要他的时候在心中大喊一声师傅就行。”
本天君虽没什么本事,但对危险时如何保命的嘱咐却是过耳不忘,无生曾经这样对我说过。
凌界抽了抽嘴角:“这话你也信?”
我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
凌界沉下脸,眼睛对着我眯了又眯,我都懒得理他。
我赶忙闭上眼睛,集中心念,在心中大大喊了一声:师傅快来……
心中话音未落,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吹得我想睁眼都睁不开,好在凌界反应快,一把将险些被风刮出屋外的我紧紧揽在怀中。
这风着实古怪,来得又快又猛,停得也很是突然,我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围在百谷身边的众人都被怪风刮退了数步。
正欲开口问个究竟,百谷身下的翠叶床忽然透出淡淡蓝光,光线莹润柔和并不刺目,我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蓝光是从哪里透出来的?
越是看不清,我便越想知晓个究竟,弯下腰不行,蹲下身不行,最后索性趴在地板上瞧,我眯起眼睛聚光,却依然看不清光源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