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曦子的目光明显暗淡了许多。
“……在我五千岁生辰那一日,我和质迟一大早便出了龙宫,和前两次一样,我们很顺利地下到壑底,壑底因着众多奇珍的原故,亮如白昼,那只凶兽畏光,自然不会追下来,所以很安全。
黑壑中有一大片珊瑚林,这张金色的珊瑚榻便是那日所得,质迟帮我收珊瑚,我便先一步去寻异色珍珠。
那里的珍珠同它们的蚌壳颜色相同,想要寻到喜欢的颜色并不难,我们的速度都很快,汇合后便商量着去拾些会变幻颜色的水晶。
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蚌群中似有微弱地哭声传出,这种事我们还是头一次遇到,黑壑中的生物几乎没有灵性,又怎会有似人的哭声?
我们反回蚌群中寻找,竟发现哭声来自一只巨大地粉红色珍珠蚌,但它已经没有了生机,可哭声确是从大蚌中传出的。
我和质迟合力将大蚌撬开,里面不仅有十二颗拳头一样大的粉色半透明珍珠,还有一个同样颜色,如玉盘大小的小珍珠蚌,她便是扇儿。”
曦子的目光下意识投向院中,似在看扇儿一般。
“那时的扇儿还不满千岁,我和质迟都没了再寻宝地心思,当即决定带扇儿回龙宫,我们把熟睡的扇儿同她母亲留下的十二颗粉晶珍珠放在一起,质迟为护扇儿化回本体,护于龟背下。
通过壑道的时候,我和质迟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都怕扇儿醒来地啼哭声引来那只凶兽。”
我听得一阵紧张,急问:“扇儿醒了没有?”
“没有……但出了黑壑她却大哭不止,一定要她的娘亲。”曦子沉默了,一双白皙的手轻轻附上巨龟棕黑色的背脊,那上面有一条很深很深地裂痕。
“质迟为了扇儿再次下了壑底,他要取回扇儿娘亲留下的蚌壳。”
“非得取大蚌留下的壳?十二颗珍珠一样是个念想。”我已经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即使质迟的耳力无人能及,可那黑壑中的太古凶兽更是凶猛异常,移动速度之快,非你我可以想象,不然父王也不会只应允我们千年才可下壑底一次。”
“他还是去了?”
曦子点了点头:“质迟执意要去,我根本拦不下他……也不能拦他。”
我很是不解:“为什么?”
曦子没有直接回答我,一顿过后,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五万年前魔族勾结妖族与仙界的一场大战你可知晓?”
“知晓。”
“质迟的父亲曾是我东海第一猛将,他的母亲也是东海赫赫有名的女将军,那次大战,妖魔两族兵分三路,一路直攻仙界九天宫。
而另两路负责阻断四海和四帝派往九天宫的援军,因事发突然,父王只得急召质迟的父母率一万先锋军先行抵挡攻入东海的魔军。
刚交锋时,那些魔军根本不是两位将军的敌手,正当魔军节节败退,突然一股巨大地音波在海中爆开,东海的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